第十一章~第二十三章
子干这个,干那个小王子觉得这个人怎么这样,也飞走了。又到一个星球上,那个星球上是一个很贪婪的人,他不断计算哪个星球是他的,记下来……他已经忙得没有机会抬起头来跟小王子说话。这本书写了很多种成人的状态,非常真实。
这些成人可能就在孩子们身边,正在为“教”孩子而尽力。我们想教给孩子,我们用我们的主见,“强行”让孩子这样那样。我们鼓励孩子,用各种方法暗示孩子、惩罚孩子,这就是在奴役孩子。就算不讲负面的结果,就算只讲正面的,情况又能怎么样呢?儿童处于直接经验时期,所有的经验应该来自于孩子自己。如果儿童在他自己生活的过程中,产生了自己的经验,那他自己就是他自己的主人,但现实是,我们成人认为这个经验好,就强迫孩子接受。大多数的孩子经过这种强制之后,这方面的能力被成人奴役了,他跳不出成人给他设的框框,这就是所谓的“画地为牢”。
很多“奴役”我们做得难以觉察。这一部分恰恰又表现在我们最看重的“教”的行为中。我举一个例子。前不久我们幼儿园的老师教孩子画画,教画画的过程中她发现孩子不把鱼画在河里,而是画在天上。她觉得这不行,不能这么画画,就告诉孩子们:“我们画画呢,先要画一条地平线。”星期一我们开会,我儿子那时正好画画的敏感期到了,儿童的敏感期一旦到了,他就会一天到晚做那件事。他要画画,我说:“妈妈给你一些纸一支笔,你就画吧”他在一个小时里画了十几幅画,每一次画完都给我看,我发现每一幅画都有一条线,每一条线下面都画那么几下,我问:“这是什么?”他说:“石油。”“为什么这是石油?”“因为这是地平线。”我知道他不可能明白地平线这个概念,这个概念他还没有形成。但他画的十几幅画全都有地平线。他认为地平线就是地面以下,下面就是石油。我问:“你为什么这样画?”他说:“就是这样的,先要画一条地平线。”我觉得奇怪,就问老师:“这孩子奇怪,先要画一条地平线。”老师说:“是我教的,我觉得小朋友应该……”我说:“教坏了,你的地平线束缚了我儿子画画的创造力。”
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儿子画画总先画一条地平线,这可怎么办呢?我想不行,我得把它给弄掉,想办法把这个潜意识给它去掉。有一天我带着儿子到宁夏大学,校门口都是草坪。我说:“孩子,现在咱们站到这儿看看,看有没有地平线?”我儿子仔细看,说:“没有,都是草地跟楼房。”我说:“对了,那你下次画画该怎么画?”他说:“噢,妈妈,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让我画两条地平线?”我想:糟了,这又说糟了。那天以后,我就不敢再说了。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和儿子在楼顶上看日出,我说:“看见在天边有一条天和地交接的线吗?”他说:“看见了”我激动地说:“地平线”
天知道我们都在教些什么?我们的老师都是精心挑选的,都是比较出色的。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的童年期,我们可能浪费了儿童多少生命?由此我对老师说,你不要教给孩子什么,先让他自己画,先把他的创造力和思维发展出来,等到六岁以后,他的基本概念都建立了,你再教他技能。
有时候我们的“教”,既“奴役”了孩子,使他失去了创造力,又往往不知把孩子“教”到哪里去了。我们不知道我们说的一大堆语词里面那么多概念,哪些概念儿童掌握了,哪些儿童没有掌握。就算我们“句句是真理”,我们也教不成孩子。
我们讲了些什么,大多数状态下孩子不知道。因为,有很多时候,孩子并不明了我们想说什么。比如说关于“死亡”。
给孩子做肝功能化验,如果把孩子硬按住抽血,这对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来说太恐怖了!我们应该让孩子在旁边观察,逐渐理解并适应环境,这需要耐心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