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双脚跷在沙发上
——克莉丝汀娜
在此我要郑重声明:以下所言全部属实,绝无半句谎言。如果你并不想知道有些男人在工作之余都干些什么(放心,我不是要在这里谈足球、啤酒或是扑克牌),如果你还想保留一些对男性的正面看法,那我建议你不要再读下去了。
其实,每当我听到别人在谈论那几位脱口秀主持人时,都不禁会想:其实有那么一点“恋物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甚至可以说,一个本性善良的恋物癖者,要比一个有暴力倾向、喜欢绑架人、或是只喜欢和动物在一起胡搞的家伙要好多了吧?再说“恋物癖”也不像某些疾病那样会传染,所以一般来说,不管这类人“迷恋”的是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危险性。
当然,要说它是一件美好的事,也绝对称不上。试想:假如我的男友会对其他女人身上的东西产生性幻想,就像其他男人对我一样,那我不疯掉才怪呢。我相信“英雌所见略同”,所以敢大胆地说,不管是“恋鞋狂”还是“恋足狂”,多半都是未婚的男性,因为如果一个男人成天在街上晃来晃去,到处寻找猎物,想想看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那还不如去谈足球、啤酒和打扑克牌吧。
好,我现在就从头说起。
我是在去科隆念大学的时候,才碰到生平第一个“恋物癖”者。科隆在一般传统的观念里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相较之下显得比较重感官享受的城市。那里到处有来参加嘉年华会的人,思想非常开放,还有从事各种艺术活动的人,以及一些奇怪的政府官员。所以在那样的人群当中,一个在离地二十公尺处四下搜寻猎物的怪人,是一点也显不出来的。所以我当然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家伙。
实在也因为他长得太普通了,大约二十五岁左右,须发黯淡,面孔模糊,反正一点也不起眼,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危险。当然他的“嗜好”除外,只是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怪癖,直到开始了下面的对话:
“对不起,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请问。”
“你可以把你脚上穿的袜子卖给我吗?”
“什么?”
“袜子,你脚上穿的袜子。”
“袜子?我脚上穿的袜子?”
我说过,他是我这辈子碰到的第一个“恋物癖”。反应一向灵光的我,一下子突然变得迟钝了起来。但当我听到他说“一百马克,怎么样?”时,我的精神马上一振,脑袋里像闪过雷电一样,把刚刚接收到的讯息清清楚楚地又重复了一遍:“—百马克?”没错,因为他又重复了一遍:“一百马克!”你们必须知道,当时我还不是什么写过有关“恋鞋癖”的高薪畅销作家,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一个穿着棕靴黑袜再平凡不过的大学生罢了。我脚上穿的那双黑袜子花了我十个马克,而现在却一下子涨到了一百!哇塞!
“好,没问题。”
“太好了,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坐到台阶这边来。”
我承认当时心里有一点害怕,但因为事情发生在一个熙来攘往、热闹非凡的购物MALL里,而那个家伙看起来又像是个刚刚上任不久的小公务员,于是我告诉自己:“管他呢,脱吧!”我一边动手解开鞋带,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
“您买这袜子回去是要做什么用呢?”(回答:一边闻一边自慰。)
“您常常这样买袜子吗?”(回答:大概每三天一次吧。)
“为什么刚好看上我的袜子呢?”(回答: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我已经跟了你大概有十五分钟了。)
“钱呢?”(回答:喏,在这里。)
除了一百马克,他还给了我他的联系电话(家里和办公室的都有),甚至还附上了一项邀约:“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