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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有惊慌
但根本没提导游的事情。服务员当时回答没有地图,还问有没有贵重物品需要保存。她说她的箱子有密码锁,取了房卡就走了。

    旅行者十分纳闷,刚走进大堂,就有个男人迎上来,是昨晚的黑衣男人。彼此表现相当的惊讶与意外后,旅行者与黑衣男人谈有关费用。黑衣男人说随便。旅行者又问去哪些地方,黑衣男人说风口的喇嘛庙最有名,海拔5600米的雪山上有一个,那是真正的圣地。见旅行者犹豫不决,黑衣男人接着说道,玩完风口,稻田是非常值得一去的地方,明后天我有位朋友回稻田,稻田比风口漂亮,你可以坐他的车去。旅行者问风口去稻田有多远。黑衣人说三百七十多公里,早上出发,下午能到。阿古昨晚没回花地,今天你还可以请他当司机。

    旅行者同意了。她把所有的行李都放在宾馆,随身仅带着相机与两百块现金。半小时后黑衣男人带着阿古在宾馆面前集合时,问道:“你怎么不带行李?”旅行者说:“用得着带吗?”黑衣男人便支吾不清,旅行者心里又添疙瘩,狐疑更重。再看阿古,换了个人似的,不说话,只是闷头开车。

    一路上青山绿水。黑衣男人滔滔不绝,说自己叫吉荣格,是土生土长的风口人,当过兵,退伍后干过多种工作,间或做导游。父母都死了,母亲死后举行天葬。旅行者对天葬兴趣很大,追问吉荣格有关天葬的风俗与场景。吉荣格并不描述,说他与喇嘛庙的主持相熟,刻录天葬录像送给她不成问题。旅行者惊喜。吉荣格又强调,某电视台曾出高价买天葬录像,被主持拒绝了,他十分愿意利用与主持的私交,满足旅行者的愿望。殊荣来得太突然了,旅行者对吉荣格的话还没琢磨出个真假,眼前的山,霎时全白了头。

    “我能不能看到天葬?”旅行者对雪山反应平淡。

    “比较难有机会。天葬台倒是可以看。”吉荣格说。

    “有秃鹫没有?”

    “应该能遇到。一般来说,没有天葬,秃鹫都飞散了。”

    “活人躺上天葬台,秃赞会不会来啄?”

    “你可以试试。”

    “台面是不是污血腥臭?”

    “不,十分干净。”

    “那垒起来的黑饼是什么东西?”旅行者指着草地上的黑色小山塔。

    吉荣格说是牛粪,晒干了当柴烧。

    “山坡上为什么插那么多小旗子?”

    “那是为亲人乞求健康与平安的,和你们看病求医一样。”

    旅行者望望天,天空如擦净的玻璃,群山白雪覆顶。因苍天庇护,山脚下牛羊成群,水流从容。人人有张与大自然和谐的脸。一股神秘力量从天空倾泻,自地面喷发,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弥漫。

    “翻过这个山头,就快到我家了。先带你看看民居,然后去附近的天葬台。”吉荣格抽烟,左手无名指上的玉戒指,绿得像一堆痰,痰被镶了金边,与吉荣格的身体和身份很不协调。

    阿古还是咳嗽,抽烟,用手背擦鼻子,头发比先前更乱。

    车拐进一条小路,几分钟后,在一个高墙与铁门包围的屋前停下来。吉荣格把铁门摇得叮当乱响,院子里传出老狗的狂吠声。屋里出来一个老男人。开门。两人叽里呱啦,声音不大。老男人看旅行者时,像一头看见饲养员的牛,恬静温和。吉荣格对旅行者说,男人是他大哥。

    院子里到处是牲畜的粪便。一楼是马厩和牛圈。牛和马在昏暗中喘息。老狗吠得更凶。在门后面冲撞,铁链哗啦哗啦响。旅行者问是不是牧羊犬,想看,吉荣格说怕它咬人。旅行者说你哥家的狗不认识你吗?吉荣格说他就是怕狗。说话间顺着木梯子上了二楼。屋里像城堡,巴掌大的窗户透点微光,屋架很高,可看见室内空空荡荡,床上破毡败絮。吉荣格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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