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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由魔入佛:我这个算命先生迷上周易
骗人了,终于不用为权衡生死绞尽脑汁了。

    大坝头和西派那边过来的几个坝头,因手上有命案,也被判了死刑,其余堂口大大小小200多号人,也都根据罪行的轻重,得到了应有的惩戒。我被判了五年。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祖爷不跑路,而且还不允许任何坝头和小脚跑路,这等于他一手将“江相派”送上绝路!祖爷说我将来会明白,什么时候我才会明白呢?

    漫长的刑期如黑夜般难熬,狱里,我时常想起以前的岁月,想起死去的老娘,想起祖爷,想起曾经的醉生梦死。

    祖爷肯定想不到他死后社会会发生这么大变化,他想不到大跃进的火热,更想不到“文化大革命”的狂热和“破四旧”的力度。毕竟他只是个阴谋家,不是个政治家,随后二十年的风起云涌,没人预测得出。那箱子东西,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敢重见天日。

    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祖爷的遗孀及儿子。但手里没钱,连盘缠都不够。我就在镇公私合营的供销合作社里找了份零工,挣钱攒盘缠。

    那时全国都在大炼钢铁,一个小镇上竟然建起了1000多个炼钢炉,狂热的社员漫山遍野挖铁矿,恨不得把家里的锅碗瓢勺都扔进炼钢炉里熔了,我真怕他们一不留神把山口的那箱子宝贝挖出来。

    有几天晌午,太阳烤着大地,人们都猫在家里避暑。我独自一人悄悄溜到后山岳家岭,远远望去,发现曾经的那两棵大槐树已经不在了。我心下一惊,紧跑几步,来到山口那个拐弯处,我在那里踱来踱去,凭感觉丈量那两棵树的位置,后来确定了范围后,就走了。我知道,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你就是有再多的财宝,也花不出去,没人敢花,也没人敢要,一切都是计划经济,何况这还是赃物。

    第二年春天,终于攒够了盘缠,依照祖爷生前交代的地址,我去了趟山东。

    费好大劲才找到了他们。见面时,那妇人愣住了。我见她不过三十多岁,说明她当初跟祖爷时才十**,祖爷死时50岁,也就是说他们相差二十多岁。

    那妇人把我上下打量,“你是?”

    我百感交集,祖爷生前的一幕幕在我脑子里翻腾,“我……我是祖爷的徒弟,我代他来看看您。”

    “祖爷?”那妇人不解地问。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差点说走嘴,忙说:“就是您的丈夫,他是我的师父,我们都是古董行的。”我答应过祖爷,永远保守他的秘密。

    那妇人好像凝固了一样,愣怔怔地看着我,好久,眼泪涌出,“他……他还在吗?”

    我忍不住,也哭了,“祖爷在1952年害了风寒,后来感染了肺,最后……没有救过来……”

    那妇人眼泪哗哗滚下。

    我擦了把眼泪,说:“祖爷死前,还一直念叨着你。这些年来,我们这些商贩子都在接受政府改造,一直也不得空闲来看您,失礼了,失礼了。”

    正聊天间,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娘!”

    正聊天间,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quot;娘!quot;

    我第一次看到了祖爷的血脉,那棱角,那眼神,和祖爷一模一样。

    那妇人忙擦干眼泪,说:quot;孩儿,过来,跟叔叔打个招呼。quot;

    我赶忙说:quot;使不得,使不得,我是祖爷的徒弟,我和公子是一个辈分的!quot;又从兜里拿出几枚糖果,给那孩子吃。孩子高兴地放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我不禁慨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谁能想到这穷孩子的父亲曾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谁又能想到祖爷每日一掷千金,他的后人竟如此清贫。

    我给他们留了些钱就回来了,没敢提那箱子财宝的事,怕生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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