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由魔入佛:我这个算命先生迷上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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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时,二坝头早到了,晃晃手里的铁锹,对我说:quot;怎么这么慢!quot;
我说:quot;早出来怕被人发现。quot;
我丈量了一下,确定了位置,说:quot;祖爷说就是这个位置,挖吧。quot;
我们两人迅速挖了起来,天很冷,但依旧忙了一身汗,陈年日久,地皮邦邦硬,挖下二十公分,土才开始松软,又挖了几十公分,终于碰到那个箱子了。挖出来后一看,大概一米见宽的木箱子。二坝头真是有备而来,随手从身后的大衣里掏出铁橛子,插入锁扣,用力一撅,箱子开了。
借着月光,我们看到上层是一排精美的玉器,有雕龙玉璧,有开口玉镯,还有玉酒杯和玉簪子。再往下垫着一层毡布,掀开毡布,是排布整齐的金砖。
二坝头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都绿了,quot;有了这些,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了。老五啊,老五,你不厚道啊。quot;
他没注意到,我已悄悄地拿起撑车子用的木棍,绕道他身后,猛地敲了下去,嘭!二坝头闷闷地哼一声就倒下去了,我紧接着又使劲砸了几下,最后将他脑袋砸到土里,才罢手。扔下棍子,我瘫软在地上,狂风吹得大树嗡嗡作响。
定了定神,我把二坝头扔进刚挖的坑里,把土埋上,又端了几锨干土和杂草洒在上面,弄得像没动过一样。
***
时光飞逝,岁月催人老,1988年,我60岁,活了整整一个甲子了。我总是习惯在饭后泡一壶茶,喝茶时,就会想起祖爷,想起在他身边的日日夜夜。夜深了,妻子会为我披上一件衣服,几十年来,都是如此。
我感恩老天,给我了一个这么好的妻子,这么多年来,她对我关爱有加,不离不弃,她对我总是那么好,她说我以前受的苦够多了,她嫁给我,就是要给我幸福的,她说到了,也做到了。
有一天,我正戴着老花镜看书,妻子从外面进来,递给我一本书,quot;老头子,给你看看这个,我怎么觉得这上面有篇文章说的很像你们以前的事呢。quot;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法律周刊的编辑编纂的犯人《忏悔录》,记录的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某些重大案件的死刑犯在狱中写的忏悔独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妻子让我看第三篇文章。我打开书,仔细读起来,直读得我热血沸腾,泪流满面。那篇文章的题目叫《善恶之间》,是这样写的:
●善恶之间
人生天地间,谁人不想做好人?然世事诡谲,命运多变,一朝踏入邪途,永难翻身!
吾光绪二十八年四月生人,复姓上官,慈母大人赐名诚明,取《礼记》quot;诚则明矣quot;之意,又因宗族辈分之字占quot;观quot;,父亲赐乳名quot;观生quot;。民国六年,吾家族突遭变故,一月之内,七位亲人尽殁!自此,吾孤苦一人,亡命江湖!
是年,吾聚义quot;江相派quot;,承蒙张师爷抬爱,遂得quot;木子莲quot;大位。初,吾以为凭一己之力可扭转quot;江相派quot;无法无道之局面,由是,数十载,吾躬身尽行,堂口大小诸事,皆以天道为诚念,竭力推行慎杀、戒淫、戒盗、劫富济贫、以恶制恶之宗旨。
然,quot;江相派quot;毕竟是乌合之众!坐此堂口,如坐火山!利弊所需,善恶崩乱,很多事非吾所能控制!更甚者,吾竟不能自控,曾因一己之私,多次滥杀无辜!天下谁无父母,谁无儿女,那些无辜丧命者,冤魂不度,求出无门,每每思及,愧疚万分!
吾曾欲一统quot;江相派quot;,然穷思竭虑,便施杀戮,四大堂口尽归吾手时,吾却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