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还是先干点正经事吧，你先跟我去机械厂打散工吧。quot;

    二坝头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次见到祖爷的遗孀时，是在1963年了，岁月不饶人，那妇人苍老了许多，孩子也长高了许多。又隔两年1965年，再见时，她鬓角已添白，儿子长大成人参军了。回到家，我感到无比欣慰，夜里，我对着祖爷行刑的地方烧了几张黄表，祖爷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我开始琢磨如何将那箱子东西给她。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二坝头。一进门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一丝怪笑。

    quot;什么事？quot;我问。

    他还是盯着我，怪怪的，等坐到屋里，他说：quot;老五，这么多年来我二坝头对你如何？quot;

    quot;很好，没得说。quot;

    他挠了挠头皮，说：quot;那你为什么瞒着我？quot;

    我心头一阵，quot;瞒什么？quot;

    quot;呵呵，quot;他笑了，quot;山东曹县曹家庄。quot;

    我大惊：quot;你跟踪我？！quot;

    他说：quot;别急，别急，做阿宝的要沉得住气。说说怎么办吧？quot;

    quot;你想怎样？quot;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晃了晃脑袋：quot;祖爷真是个混蛋，闷着兄弟们自己搞了个婊子，还生了孽种！quot;

    我说：quot;二坝头，说话要干净点，祖爷待你不薄！quot;

    他挠了挠后脑勺：quot;老五，打开天窗说亮话，祖爷有后，那么他必然留下东西了，难怪这些年你没声没响，原来你心里有底啊。quot;

    我冷冷地说：quot;祖爷死前被抄家，你又不是没看见，什么都没留下。quot;

    他低下头，又抬起来，悻悻地说：quot;唉，那我只好揭发他们母子俩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黑社会头子的后代，杀人犯的后代，骗子的后代！我看他们怎么活！quot;

    quot;你二坝头，你是祖爷一手带出来的，你怎么能quot;

    quot;哼哼，是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了！quot;

    我脑子急速运转，沉寂了一会儿，说：quot;好吧，我告诉你，祖爷留了一箱东西。你也知道，这个年头，根本见不得光！quot;

    quot;呵呵，quot;二坝头笑了，quot;这就对了嘛！老五，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们分了，就当是我的封口费。quot;

    我说：quot;现在不是时候，一旦被人发现了，我们还得进大狱。quot;

    他说：quot;没关系，你先给我一半，我不出手，拿在手里我踏实。quot;

    我看着他，我太了解二坝头了，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即便把东西都给他，他也未必相信，而且他知道了祖爷的秘密，早晚都会以此为要挟，一旦他把这事捅出来，祖爷的遗孀和孩子就没法做人了，那母子俩一直守着一个梦，如果这个梦破了，那就完了。我第一次动了杀念。

    quot;好吧，我带你去，给了你之后，你千万要保守秘密，毕竟我们都是祖爷带出来的！quot;

    quot;放心吧！quot;

    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我约了二坝头在后山岳家岭见面。半夜，我骑着quot;大铁驴quot;去了后山。大铁驴是当时人们自制的自行车，没有铃铛，没有链子盒，也没有手闸，刹车时就用脚底板直接蹬前车轱辘，停下来后，也没有车撑子，就用一根擀面杖似的木棍从中间支成一个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