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缘时节
起来了,我是来告别的,以后恐怕不能按时和你见面。”
“度母之恋”说:“我们真有缘分,闲都闲,忙都忙,我也要忙起来了,以后一段日子对我很重要,关系到我的前途。你接手了一个什么案子,能告诉我吗?”
王岩说:“你不该这样问,我会因为不诚实而尴尬。”
“度母之恋”说:“在我的观想里,乌金喇嘛已经来了。”
王岩说:“你是有第三只眼的,你有什么忠告?”
“度母之恋”说:“从现在开始,你见到的每一个陌生人,都可能是乌金喇嘛,你要小心。但你千万不要对正常开启‘七度母之门’的人下手。”
王岩说:“这有点难,我尽量吧。”
“度母之恋”说:“有些背景你恐怕还不了解。”
王岩说:“我就是想从你这里了解。”
“度母之恋”说:“在我们佛教人士的眼里,世界几十亿人正处在物欲泛滥、利益纷争的大迷惘之中,人类怀疑宗教,重新选择信仰的动荡已经来临。新信仰联盟就是动荡中的一股巨大潮流,它相信‘七度母之门’一定是仓央嘉措的遗言,而遗言饱含了对自己受难和情人受害的愤怒,是倒出来的苦水,是对陷入权力之争和血腥对抗的政教的失望和诅咒,相信本来无懈可击的佛教因为仓央嘉措的存在而有了软肋,他所伏藏的‘七度母之门’是佛教留给世界的唯一破绽,一旦昭示于天下,佛教将面对爆炸性的羞辱而无地自容,不攻自灭的结局就在眼前。所以乌金喇嘛的到来,一定意味着发掘‘七度母之门’伏藏的开始。而在佛教内部,对待‘七度母之门’,基本上是有多少人赞美就有多少人仇视。赞美派对乌金喇嘛开启‘七度母之门’的扬言不屑一顾,认为佛教的追求始终是圆满,‘七度母之门’是最后的伏藏和最高的法门,也是最后的圆满和圣教的根本,所以要发掘,要修炼,要弘扬,甚至认为‘七度母之门’是唯一可以用来抗衡新信仰联盟以及乌金喇嘛的殊胜法门。仇视派则相信仓央嘉措遗言是外道之乘、险邪之道,会摧毁圣教形象,认为决不能让新信仰联盟以及乌金喇嘛的阴谋得逞,封藏、禁绝、毁灭‘七度母之门’是保护圣教、延续信仰的必要手段。据说仇视派的仇恨和杀人手段从历史深处的‘隐身人血咒殿堂’延续而来,都是一线单传,机密而牢固,无法测知也无法防备。”
王岩说:“显然你是属于赞美派了?”
“度母之恋”说:“‘世间有名仓央嘉措者是成就七度母之门的第一人’,作为一个修炼者,仓央嘉措是我灵魂依附的本尊神。”
王岩说:“我一直搞不明白什么是新信仰联盟的新信仰?”
“度母之恋”说:“我也搞不明白,事实上新信仰联盟还没有确立什么新信仰,只是一味地在制造毁灭,也许毁灭就是他们的新信仰。人类是精神动物,最需要信仰,但有些信仰是无比残酷而丑恶的,我们必须躲开残酷丑恶的信仰,去寻找幸福美好的信仰。”
王岩说:“‘度母之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儿的喇嘛,你的真实姓名,我想在需要的时候去找你。”
“度母之恋”说:“‘乌仗那孩子’,我不是你的需要,如果你的需要也是佛的需要,是‘七度母之门’的需要,即使你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在哪儿,我们也会见面的。”
王岩说:“好吧,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忙完了这阵,我们再聊。”
王岩关掉电脑,来到卫生间,面对镜子望着自己,大吼一声:“谁是乌金喇嘛?”
手机响起来,仿佛是给他的回答。
是碧秀打来的,告诉他,香波王子出现了,牧马人已经启动。
王岩说:“你们跟上,随时告诉我牧马人的方位,我这就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