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索朗班宗
之门’,次重要的便是布达拉宫大诵经法会。按照《地下预言》的说法,法会期间,万僧聚首,一千个叛誓者将身束炸药进入会场。他们的首领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机缘到来之时发出指令,让所有叛誓者在同一时刻点火引爆,炸毁布达拉宫,炸死所有进入布达拉宫的喇嘛。”
梅萨说:“那我们去干什么,送死吗?”
香波王子低头看着鹦哥头金钥匙说:“你别紧张,法会年年举行,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毕竟《地下预言》是几百年前就发掘出的伏藏,能准确预言所有事情的可能性不大。再说《地下预言》又告诉我们,一千个叛誓者中只有一个首领,一旦他出问题,死掉,或者跟他的先辈失去叛誓的传承,或者他接不到确认自己为首领的信号,爆炸的指令就不可能发出,‘预言’的可靠性也就自动消失,若干年后,会有叛誓者的领袖再次预言和再次伏藏。”
梅萨说:“你怎么知道首领已经出问题了呢?”
香波王子说:“没有人知道首领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爆炸前几分钟,一千个叛誓者会同时感悟到首领的存在,举起右手,并起食指和中指,指向他们的首领。有一个人指错,就会被认为缘缘不合而放弃对首领的选择。这样的情况下,出问题的几率是很大的,或者说,几乎不可能有不出问题的时候,布达拉宫也就不可能有爆炸的时候。”
梅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香波王子说:“不管怎么说,布达拉宫大诵经法会我们必须参加,僧众汇聚,加上朝拜的信徒,那就是人山人海,正好可以隐蔽我们。”
梅萨说:“如果我们把目标确定为布达拉宫,又怎么解释大昭寺‘光透文字’的内容呢?”
香波王子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已经确定,大昭寺‘光透文字’中,‘授记’给我们的情歌表明仓央嘉措又有了一次更加深刻难忘的情爱邂逅。这次邂逅的不是‘情人’,而是‘爱人’,是‘爱人’索朗班宗。它告诉我们,和所有密法大师一样,仓央嘉措经过了许多次‘明妃之约’。不同的是,别的密法大师收获的是佛法,是即身成佛的阶梯,而仓央嘉措收获的是爱情,是情歌,是热恋的欢乐和失恋的痛苦。在别的密法大师那里,明妃是修佛的工具,在仓央嘉措这里,明妃成了目的,成了佛——他通过女性修佛,而把女性当成了佛;别人的明妃是‘修法伴侣’,他的明妃是‘情人’或‘爱人’。可见他把人性和佛性粘合在了一起,从而没有压抑自己作为一个西藏男人的真实性情,更没有以宗教的借口脱离开放的男女自由性爱的西藏风土。这样,仓央嘉措就变得更加纯粹,他是佛,佛就是人,人加佛等于爱,爱一切人,包括爱女人。他消除了宗教和世俗的界限,天人合一,率性而为,根本就不在乎明天就会到来的灾难甚至死亡。所以对仓央嘉措来说,爱情就是就义,是超越生死的修行。这样的修行不仅要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伴侣,还要有特定的地方。我们看特定的时间:大难来临,仓央嘉措被拉奘汗从达赖喇嘛的宝座上赶下来,命途难测,已经高高举起的屠刀随时都会砍下来。再看特定的伴侣:她知道和仓央嘉措的爱情意味着生命的结束,处死就在欢愉之后的某一刻,比起仓央嘉措,她更是就义,更加悲壮。至于特定的地方,哪里会比布达拉宫更完美、更有魅惑呢?”
梅萨说:“我也这么想,伟大的伏藏都是步步攀高的,既有地理高度,更有精神高度,西藏的精神高峰在哪里?
香波王子说:“问得好,答案也许就在‘七度母之门’的最后开启中。”
梅萨说:“但现在的问题是,蒙古骑兵早就打败了藏军并处死了敢于抵抗的前摄政王桑结,和硕特部首领拉奘汗已经占据了布达拉宫,仓央嘉措一直被软禁在布达拉宫西北面的拉鲁嘎采林苑。他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