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灵塔丛林
是‘有’;爱情无限,就是‘空’。在爱情消灭所有的苦恼之后,你就从‘有’进入了‘空’,又从大‘空’看到了真‘有’。”
正说着,突然看到两个发放诵经茶饮的喇嘛一人提着一桶奶茶走来,挤成一团的喇嘛立刻裂出了一条口子,那口子直通前方“猴子变人”的壁画。香波王子和梅萨几乎同时迈动脚步,沿着口子快步走去。还没走到跟前,口子突然消失了,他们又被裹缠在喇嘛堆里。他们焦急地往前挤着,蓦然发现也许这个地方是最合适的,远观的效果是如此美妙,让他们不仅看到了壁画上的猕猴和罗刹女,还看到那些猕猴的分布如果用线条连起来,就是一座山脉和树林背景上的斑斓佛塔。
梅萨以为香波王子没看到,指着壁画说:“塔、塔、塔。”
香波王子说:“刚才我说了,仓央嘉措最崇尚的‘无限虚空界’繁衍的是‘有’,而最初诞生的佛塔,就是‘有’的象征。佛说,万物皆空,没有自性。弟子问,连佛也是空的,也没有自性吗?佛说,佛虽空,但有塔。于是建造一土塔用来象征佛,名叫‘翠堵坡’。佛塔是寺庙的先河,也就是说先有塔,后有庙。法界为‘空’,塔境为‘有’,佛既是‘空’又是‘有’。作为佛的替身,‘佛塔’就是佛与塔,就是空与有,就是空中有‘有’,有中有‘空’,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梅萨说:“别绕了,我知道佛教是思辨的科学、思辨的信仰,你就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吧?”
香波王子说:“快去有佛塔的地方。”
他们推搡着喇嘛,挤出东大殿,直奔红宫的达赖喇嘛灵塔殿。
这时,王岩和卓玛来到白宫东大殿,在喇嘛堆里挤来挤去,不断打听:“谁是布达拉宫的喇嘛?”
终于有人说:“我是。”
王岩赶紧问:“布达拉宫哪里有电脑,能上网的电脑?”
喇嘛问:“电脑?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王岩说:“都行,只要方便我们用用,我们是警察。”
喇嘛显然有些顾虑:“不知道,你们去问问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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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瓦杰贡嘎大活佛一行匆匆来到达松格廊道,面对那幅唐卡时,都感觉他们被人戏弄了。唐卡不过是一幅薄薄的卷轴画,背后的墙壁上也没有洞隙和夹层,怎么可能藏匿炸药?
管家严厉责问少年喇嘛:“到底怎么回事儿?”
少年喇嘛指着唐卡右下角,又把香波王子的话重复了一遍。
遗憾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在唐卡右下角看到香波王子眼里的“无常的标识”,也没有看到梅萨眼里的“爆炸的火焰”和一包一包一管一管的炸药,更没有看到火焰描画的梵文“炸”字。不是他们学识修为不够,而是时过境迁,缘起已逝,廊道里的光线变了,天然的石头颜料的深浅、色泽也变了,幻影不再,观看的效果也就大相径庭。在他们眼里,出现在唐卡右下角的,不过是一些修建布达拉宫的石头和木料,以及一些冶炼铁汁的烟雾,没有象征和隐喻,没有佛理的启悟和任何神示的痕迹,无法去联想石头、木料、烟雾背后司西平措和炸药的关系。
管家还在斥责少年喇嘛:“告诉你炸药的那个人是谁,搞清楚了吗?没搞清楚怎么能胡乱禀报?”
瓦杰贡嘎大活佛和蔼地望着身边几个布达拉宫的喇嘛说:“他是对的,事关重大,他应该说风就是雨。继续搜,越谨慎越好。”又对管家说,“到底是谁说这里有炸药,你带他去确认一下。”
管家带着少年喇嘛走了。
两个认识瓦杰贡嘎大活佛的外来喇嘛路过这里,赶紧低头弯腰伫立在一边。没见过瓦杰贡嘎大活佛的喇嘛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也都恭敬地不走了。达松格廊道突然出现了阻塞,看不清这边的人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