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句,你和西夏要去找找那个江老板,让他再传出话来,就说是他把人认错了……他说话容易,落到苏红身上就是不得了的事!”娘在旁边说:“子路能说上话就肯定要去说,俗话讲,年好过,月难过,日子实难过,一个女人家被传出这么种话,她还怎么当代表,当厂长,以后又怎么去嫁人?!”子路说:“行吧,我去给江老板说,可这苏红怕也真有把柄在江老板手里,她在城里打了几年工么,怎么就有了钱合伙办工厂?”子路这么说过,不禁想起那雨夜在商店遇到的事,脸上有了愠怒,但遂之牙咬了下唇,头摇了摇,不说了。菊娃却说:“就是有那事,咱一不是人家父母,二不是她的丈夫,咱管得了人家?能帮忙就要帮忙,她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哇!”子路当下同意就去找江老板,西夏却拉住,让换了衣服,说衣服领子那么黑的。菊娃说:“他不洗衣服不说,让他脱脏衣服倒也像要杀他似的,不逼着就是不脱,现在还是这个样?”西夏拉子路到了卧屋,西夏说:“我和你吵了一仗你也是不肯去的,她来才说了一句你就去呀,到底听话么!”
娘和西夏、菊娃去了南驴伯家,子路却并没有完成他的使命,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才从江老板住着的旅店里回来。他去的时候江老板是没有在旅店的,打问了一通,才知道蔡老黑把他叫到家喝酒去了。子路要回来,又怕回来西夏、菊娃说他没用,却也不想去蔡老黑家。后来托旅店的人去蔡老黑家把江老板叫出来,没想蔡老黑竟一同过来,还提了酒,子路就不好立即走开,硬着头皮三人又在旅店里喝。蔡老黑当然一直在说苏红的坏话,子路如坐针毡,借上厕所,把江老板叫出来,讲了让他为苏红更正的话,江老板醉醺醺的,说这不可能:她苏红就是妓女,我怎么给她平反,开个大会宣布,还是贴一张海报?!气得子路当时离去,也未去旅店与蔡老黑告别。
江老板未能出来为苏红消除影响,苏红知道后也不再窝在房间里哭,穿了最时髦的衣服,脸上涂了脂粉,偏往镇街上走动。镇街上的人虽指点了她说是道非,但见她这般模样,倒也多少疑惑起江老板的话的可靠性。苏红在那些理发店、小百货商店、小旅馆、小裁缝店召集了十多位女掌柜的,全都穿得十分鲜艳,嘻嘻哈哈,排着队儿横走,将不去厂里上班而运砖的人的除名布告贴了三处。针尖对了麦芒,被除名的人自然而然和蔡老黑捆在了一起,很快高老庄有了新的是非,说苏红是妓女,和她一块走动的那十几个理发店、百货店、旅馆、裁缝店的女主儿都是妓女。所谓的劳务输出,是苏红在省城当妓女发财了,她就回来把本地的良家女子又勾引到省城去歌舞厅当三陪,这些被引诱学坏的女子也挣钱了,再回来勾引另外的女子去省城,如此恶性循环,要不,她们怎么去那么一年两年就全发了,回来办这么多的店铺?这些风言风语似乎很有道理,听到的就都信了,掰了指头算那些女子,谁谁原本去省城前是有了未婚夫的,后来就退婚了,谁谁虽未在镇街上开店,又是结了婚的,却不好好在婆家过日子,动不动就又到省城去,一月半年地不回来:她们是在省城吃得好,穿得好,见的男人多,当然是过不惯山里的日子,对自己的男人没兴趣哩!街中段的“迷你理发店”的掌柜叫安梅,店里生意好,日月倒殷实,丈夫听了谣言,就回来追间安梅那些年在省城到底是给人当了保姆还是当了妓女,小两口闹开来,丈夫抓着妻子的头发在街上打。而菜花的二哥,也跑去找苏红,问苏红是不是把菜花勾引到省城去当妓女了,立逼了让苏红写信催菜花回来。数天里,高老庄乱成了一锅粥,人大代表的选举作了统计,王文龙没有选上,苏红更是票少得可怜,白塔继续在修建着,砖瓦窑上,牛川沟里时不时就响起了鞭炮声。
这一日,县政府的黄秘书来到了高老庄镇政府,黄秘书是曾经撰写过地板厂的先进材料的,而且领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