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婚县长要下台,回乡搬救星
虽然也有假。一个瞎子,用二十年的时间,把生命的运作写在手上,写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就足可以弄假成真了。二十年哪,多少日子?!
突然,音乐变了,那双手的指法也变了。这时候,那双奇妙无比的手已悄然地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听见他的身体在叫,身体的各部位都发出了一种欢快的鸟鸣声,从“肩井”到“玄机”,跳“气门”走“将台”,游“七坎”进“期门”,越“章门”会“丹田”……一处一处都有小鸟在啄,在叫,在歌,在舞;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或刚或柔;那旋律快了,敲击的节奏也快。啊,那手就是跳动的音乐,那肉体就是欢快的音符……
接着,仿佛是天外传来一声曼语:转过身去。他就在朦朦胧胧中随着翻过身来,立时,脊背也跳起来、叫起来了,从“对口”到“凤眼”,走“肺俞”贴“神道”,下“灵台”近“至阳”,跳“命门”跨“阳光”,过“肾俞”近“龟尾”……一处一处脉在跳,血在跳,骨在跳。他感觉到有千万只鸟儿在他的身上鸣唱,忽而远,忽而又近;忽而箭一样直射空中,忽而又飘然坠落;有千万只鸟舌在他的肉体上游走,这儿一麻,那儿一酸,这儿一抖,那儿一揪,热了,这音乐是热的,有一股热乎乎的细流很快地渗遍了他的全身……天也仿佛一下子开了,天空中陡然抛下了千万朵鲜花,香气四溢!真好啊,真好!处处明媚,处处鸟鸣……
到了这时,他已经彻底放松了,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睡,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可是,纵然是到了这般境地,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丢掉了,有一句话他却没有丢掉,这句话他一直在牙缝里含着,那就是:要尽快地去见呼伯,能救你的,只有呼伯了。
背景
县长呼国庆有一个情人。
这是绝密。直到现在,仍没有一个外人知道。
他跟她是四年前认识的。那时,他还在顺店乡当书记。顺店乡离县城较远,没人愿去,呼国庆去了,工作搞得很有起色。后来,市里派人下基层考核干部,派到顺店乡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再后,那女的就成了他的情人。
那女的叫谢丽娟,大眼,大嘴,长得很“那个”。看见她总不由得让人往“茄子地里”想,可又不能想。人家是来考核干部的,政治生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说不定就“一言兴邦,一言丧邦”。
初接触时,呼国庆很谨慎,既热情又有分寸,他主要是想给考核组留下个好印象。接触了两次后,他发现三个人中,那女的是关键人物。因为她长得太“那个”,那两个男的都乐意听她的。这是个很微妙的心理因素,呼国庆捕捉到了。于是,他做了一点小小的动作,他不再见她了,尽量躲着她,私下里让乡里的秘书把生活安排好,却不跟她见面。这样,两天后,所有的干部都谈完了,呼国庆成了最后一个。考核组的人对他说:“呼书记,你准备一下,下午咱们谈谈吧。”他说:“好,好,我下午汇报。”那天中午,乡里请了一顿,呼国庆暗中布置了一下,把两个男的全都灌翻了,却偏偏留下了那女的,只让她喝饮料。下午,呼国庆就去了那女人的房间。这时候,呼国庆也并没有想别的,无非是想让她回去后多说几句好话。
可是,当他跟那女的见面的时候,那女的第一句话就说:“呼书记,你的心眼真多。”
呼国庆一下子怔住了。他想,这小女子可真不简单哪!他那点小把戏,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可他还是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出来的样子,挠了挠头,笑着说:“我们这里比较偏,轻易不来个市里领导,也不知道如何接待,有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包涵。”
那女的手里扇着一个小手绢,有意无意地说:“把我们的人都灌翻了,还说不会接待?”
呼国庆又挠了挠头,说:“你看,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