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你不觉得我变漂亮了?」
『不,应该说变得更漂亮了。』
「你倒是变得会说话了。」
『去哪?』我也是没变,习惯让她当家。
「我特地出来让你看我一下而已,只有10分钟。待会我爸妈要帮我洗尘。」
『我已经看到了,那麽?』
「那麽你就可以瞑目了。」
『你的幽默感还是没变。』
「很好,你仍然可以欣赏我的幽默感。我先走了,晚上再CALL你。」
可能是巧合,她刚转身离开,火车汽笛声也响起。
4:55的莒光号,还有她跟我,同时离开台南火车站的第一月台。
「嗯。是我。」开场白没变,但声音哽咽了。
『你怎麽了?在哭吗?』
「难道笑会是这种声音吗?」
『为什麽哭呢?』
「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什麽东西?』
「你很聪明的,应该知道。」
这次我突然通了灵,我猜她看到了那副水晶耳环。
『然後呢?』
「我在想我以前为什麽那麽傻?为什麽不让我先认识你?」
『於是?』
「於是我气自己的无能,连忘掉一个人也做不到。」
『因此?』
「因此我更气了,我把它丢到窗外。」
『然而?』
「我发觉我好心疼。」
『结论是?』
「我……我好像根本忘不了他,尤其在知道他也到了美国以後。」
我第一次听见她哭,她的哭声让我联想到杯子破碎的声音。
我想,已经破碎的杯子,再也无法盛水了吧!
耳畔彷佛又响起那班4:55火车离站的汽笛声……
『Cinderella,放那首“4:55”的歌来听吧!』
「你现在要听?」
『嗯。请把CD音量开大声一点,我才听得到。』
「为什麽突然想听这首歌?」
我没回答,只是叫她也一起听。
就像我们第一次在火车上共用耳机来听“4:55”一样。
与其说是她不能挣开那副水晶耳环的枷锁,
倒不如说是我无法忍受水晶耳环的刺眼光彩。
所以,再见了,欣蕊。
不,你说过我仍然可以说英文的。
【Sobye-byeCinderCinderella
Everythingjusthastochange……】
你也是很聪明,应该会知道这句“4:55”歌词的意思。
jht.于1999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