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话号码给你。」
『MayIspeaktoCinderella?』这是我第一次打国际电话,我练了好久。
「ThisisCinderellaspeaking…MayIhaveyourname,please?」
『YoucancallmeNumberone!』
「Whatdoyoumean?」
『你可以叫我第一名啦!』
「Shit!是你怎不早说!」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你的英文那麽烂,谁听得出来!」
虽然我们仍能很轻易听到彼此贴心的问候,但我们的距离,
已经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和气候,甚至是心情。
「我们真的离得好远,远到足以让你听不到我的心跳声了。」
「bye-bye,你的晚安我的午安。」
「喂!你知道吗?其实下雪时没想像中冷呢!」
「偷偷告诉你,这里的台湾同乡会会长好像很喜欢我喔!你该加油了。」
「我发觉我有梅花性格喔!梅花是愈冷愈开花,我则是愈冷愈兴奋。」
与电话相比,我比较喜欢收到她的信件。
不管是有贴邮票的信,还是E-mail。
除了说些生活学业上的琐事外,她最常重复的,就是那班4:55的莒光号火车。
因为她一直很怀念跟我同坐4:55火车的回忆。
她还说她曾在纽约火车站看到一班4:55的火车,不过是在第九月台。
「管它的,我就上了车。反正在美国,到哪里都是陌生。So…Whocare。」
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只身在国外念书的女孩子,是不该没有眼泪的。
起码在碰到端午节或中秋节之类的节日,总该象徵性地流下几滴眼泪意思一下。
可是不管是在电话或信件中,我从未听见或看见她示弱。
她总试图去“证明”她是快乐且不孤单,并尽可能炫耀异乡新鲜有趣的生活。
即使述说她的车子在雪地里抛锚也是如此。
有一句俗话是这麽说的:“帅哥跟美女一样,你愈证明你是,你就愈不是。”
那麽,她愈证明她快乐,是否代表她愈不快乐呢?
毕竟真正的帅哥美女,一看便知,不需证明。
【4:55】〈7〉byjht.
「耶诞节有一个月的假期喔!我回台湾找你。」电话中的她兴奋地说着。
『好啊!需要我去接机吗?』
「不用了。我到家会CALL你。」
『嗯。』
「干嘛反应这麽平淡?你应该要雀跃万分呀!」
『是是是。我真是高兴到无尽头啊!』
「笨蛋!」
「嗯。是我。」回到台湾的她,声音听起来是如此地近。
『嗯……』我有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毕竟九个多月没见面了。
「明天出来见个面吧!」她没变,邀约总是用惊叹号,而不是用问号。
『When?andWhere?』
「假装我们要坐那班4:55的火车,我们第一月台见!」
『我能认得出你来吗?』
「废话!你中华民国国民当假的吗?青天白日满地红总该认得吧!」
我很轻易地认出她,即使火车站里仍然挤满了柠檬。
但让她像苹果的,不知道是那熟悉而远远的微笑?还是青天白日满地红的装束?
『你好像没变。』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