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什么？下个月就举行婚礼？我怎么没听说。quot;

    quot;很快啦。quot;我母亲说着，点点头，quot;我们教堂来的冯艾娜说她是从她女儿那儿听来的。咪咪在那家美容店里做头发，咪咪告诉冯艾娜的女儿，他们要赶紧结婚。冯艾娜还跟我说，兴许因为还有另外的事要办。你海伦舅妈还蒙在鼓里呢，别告诉她。quot;

    怪不得海伦舅妈说，因为她快要死了，宝宝才赶紧要结婚。事情的发展是顺理成章的，不是海伦舅妈脑子里的瘤在作怪。

    我母亲钻出车子，回过头来让苔莎亲她的脸，然后让克利奥亲。我母亲并不喜欢让人亲她的脸，但她知道我们教过孩子，见菲力父母亲的时候要这么做。

    quot;再见，外婆！quot;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quot;我们爱你。quot;

    quot;下一次你们来，quot;我母亲对孩子说，quot;我做糯米年糕给你们吃。你们还能吃到中国新年的月饼。quot;她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擦克利奥的鼻子，又拍拍苔莎的膝盖，quot;好吗？quot;

    quot;好的！quot;她们齐声喊道。

    我们望着母亲踏上台阶，走到前门。大家向她挥手致意。她平安地走进里面，从窗户里望着我们，我们又向她挥挥手。然后我们离开了。

    quot;哇！quot;菲力叹了口气。quot;回家啰。quot;我也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周末实在过得太难了，但我们还是挺过来了。

    quot;妈咪。quot;刚过第一个站牌，苔莎就叫道。

    quot;怎么了，宝贝？quot;

    quot;妈咪，quot;她悄悄说，quot;我想上洗手间。quot;

    quot;我也要，quot;克利奥说，quot;我想尿尿，真糟糕。quot;

    我们转回去时，我母亲已经站在外面了。

    quot;我想追你们，可你们跑得太快了。quot;我刚钻出小车她就说，quot;我料到你一想起来就会回过来的。quot;苔莎和克利奥已经冲上台阶了。

    quot;想起什么？quot;

    quot;杜姨婆给你的遗物呀，还记得吗？两三天前我还提醒过你不要忘了，昨天我又说过，别忘了。忘了吧？quot;

    quot;没，没。quot;我说，quot;东西在哪儿？quot;

    quot;在后面，洗衣房里，quot;她说，quot;重得很哪，最好叫你丈夫来搬。quot;我想象得出，准是那些个东西：要么是杜姨婆用来搁脚的旧躺椅，要么是一套打不碎的餐具。我们等菲力带孩子们过来，母亲递给我一杯茶，我说不要，她摆摆手说，quot;已经泡了，你要是不喝，只得倒掉了。quot;

    我啜了几小口。quot;真不错。quot;我是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茶，这茶又嫩，又香，一下子就能喝上瘾。

    quot;这茶是杜姨婆的。quot;我母亲解释道，quot;她几年前为自己买的，要一百美元一磅呢。quot;

    quot;你开玩笑吧。quot;我又啜了一口，这茶味道更好了。

    quot;她跟我说过，#039;我要是给自己买便宜茶叶喝，那就等于说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好提了。#039;所以她决定给自己买最好的茶叶，这样她坐在家里喝，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富婆。quot;

    我不禁大笑起来。

    我的笑声使母亲更来劲了。quot;可她转念又想，要是我只买一点点，那就等于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