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家做完客后她打算上哪儿去。敏马上说，quot;不关你的事！quot;整整一个晚上，胡兰连正眼也没瞧她，就当没她这个人。胡兰鼻子里还不断发出擤鼻涕的声音。我忍不住就问她，quot;胡兰，你闻到什么烂东西了？quot;

    后来我就对敏说，quot;要是有人问你问题，你可不能说，#039;不关你的事#039;。这种态度不好，听起来不舒服。quot;

    quot;那我该怎么回答她呢？她问我的时候态度也不见得好呀。quot;她说。

    quot;即便这样，下次她再问你，你就笑着说，#039;这种事嘛，你就不必为我费心了。#039;这句话意思跟#039;不关你的事#039;一模一样，但听上去或许更有分量。quot;

    她把这话念叨了几遍。quot;嗯，这样听上去更好，quot;说着她就大笑起来，quot;我说话像个太太了。quot;

    quot;还有，你笑的时候，quot;我说，quot;要用手捂住嘴，这样你的牙齿就不会露出来了。笑起来像只猢狲不好看，嘴巴里的东西全露出来了。quot;

    她又笑了，这次把嘴捂起来了。

    quot;至于你的艺名嘛，你当演员的时候——我想该叫金嗓子小姐。叫起来好听，又很有教养。quot;她点点头。然后我就教她怎样写自己的名字。

    一天，大概是在敏到我们家三四个星期后，杜阿姨路过我的房间，在门口站了好久。她问我身体好不好，我丈夫身体好不好，淡若身体好不好，于是最后我只得请她进屋来喝茶。

    我们在桌边坐了很久。开头只是说些客气话，问问杜阿姨的身体，胡兰的身体，家国的身体。然后她不说话了，光是很响亮地一口一口地啜着茶。

    quot;现在我得跟你说些事。quot;她突然说道，然后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quot;你可真是个好人哪。quot;她说了句，又停下来，想一想。

    quot;你太容易上当了。quot;她说着又停下了。

    然后她叹道，quot;哎呀！quot;她伸出手指点点我，quot;你呀，太天真，天真到傻乎乎的地步了。你知道你丈夫和这位敏姑娘在干什么吗？quot;

    我怎么能承认我早就知道这事了？我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杜阿姨又叹了口气。quot;看来我只得把真相告诉你了。你大天真了，小人。他们早已勾搭上了。你一出去，他就上她的床。你一睡着，他就上她的床。你一闭上眼睛，她就叉开她的大腿。现在这姑娘已经怀孕了，你还看不出来。她要他娶她做小的。她说他已经答应了。她已经跟大家都说过了，就你还蒙在鼓里。你打算怎么办？等生米煮成熟饭？你是照料自己的孩子，还是照料你丈夫的小老婆的孩子？别犯傻了，小人，睁开眼睛吧！quot;

    quot;你跟我讲了这些，quot;我说，quot;可我又能怎么办？我管不了我的丈夫。你知道他的为人。quot;

    quot;你管不了你丈夫，但你可以管管那姑娘呀。quot;她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来走了，quot;我很后悔，不该告诉你这些。但我已经老了，有些事情再不讲就要带到棺材里去了。quot;

    杜阿姨一走，我就寻思，这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都盼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对敏喊道：quot;太可耻了！不要脸的东西，滚出我的家门！quot;

    然后我又想，这也许是件好事。敏怀孕了，我就有理由跟文福说，我得离开他，我要离婚。如果他要娶敏当小老婆，我就告诉他，你可以娶她做太太！这样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