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也像他一样在做梦吧。#039;我就是这么说的，千真万确。quot;

    quot;我跟厨娘说了，quot;三妈说，quot;文太太听说了也想去看看。于是大家全上了楼，带了馒头，包子，一大碗面条，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我一进他的房间——嗯！——他已经睡着了。quot;

    quot;我又说她了，quot;五妈说，quot;#039;你是在做梦。#039;这时我发现窗子开得大大的，大风从外面吹进来了。#039;干吗开窗？#039;我说着，走到窗前。这时他醒来说话了，#039;让它开着！#039;quot;

    quot;我们的嘴巴全像窗户那样开大了，quot;三妈说，quot;然后我就给了他一个馒头，他吃了。厨娘给他一张大饼，他也吃了。于是文太太赶紧下楼去叫她丈夫和儿子来看。他们就上来了。quot;

    quot;我们全看见了，quot;五妈说，quot;你父亲看看四周，见大家都站在那儿，就皱起了眉头。他说，#039;这儿出什么事了？干吗这么寒酸相？我的画呢，我的地毯呢？#039;quot;

    quot;他就跟以前一模一样了，quot;三妈说，quot;非常自大，主意很多。quot;

    五妈点点头，quot;我告诉他，#039;所有这些东西现在全没了。没那么多钱来整这些东西了。#039;他说，#039;怎么会没有钱的？#039;我说，#039;现在不景气，到处都一样，不光是我们。钞票不值钱，床上的破布还更值钱些哩。#039;quot;

    quot;他说，#039;我不是在说钞票。金子！金子！你这猪猡！#039;quot;

    三妈拍拍手，quot;然后你猜怎么着？文福马上说了#039;什么金子，哪里有金子？#039;你父亲看看文福，好像他女婿长了个榆木脑袋似的。#039;就在这里！#039;他说，#039;当然在这屋子里。全是金条，跟你手指一样粗，跟你身子一样重。#039;

    quot;#039;哇！这屋子里没金条呀。#039;文福说。

    quot;于是你父亲咧嘴笑了，#039;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藏哪了。好多年前，我就把它藏起来了。#039;然后你父亲拍拍脑袋。#039;让我想想看——在哪堵墙壁后面？在哪块地板下面？#039;quot;

    quot;哎哟！quot;五妈说，quot;我们马上就明白你父亲要干什么了。这种举动我们以前见过好多次，可有心计哪。他是在一点一点地吊他的胃口，而文福就像一只上钩的猫跟在后面，乱嗅乱扑！当文福问#039;在哪儿？在哪儿？#039;的时候，你父亲就挥挥手叫他走开。他说，#039;现在我累了。过几个钟头再来，我告诉你。#039;说完你父亲就闭上眼睛，又回到梦中去了。quot;

    quot;文福又能怎么着？quot;五妈说，quot;他说，#039;哇！这老头疯了！#039;但我们见文福和他父亲下楼去了。我们听他们在敲墙壁，敲地板，已经在找起来了。quot;

    quot;过了三个钟头，quot;三妈用颤抖的嗓音说，quot;我们又上楼来了，可你父亲已经去了。真可怜啊！我摇摇他，说，#039;什么？你醒了一会儿，那么快就去了，你也不为你这老伴想想啊？#039;quot;

    quot;我们全都哭了，哭得好伤心哪。quot;五妈说，quot;而这个文福实在太可恶，可恶得叫人难以相信啊！你父亲还躺在那儿，尸骨未寒哪，文福就开始在他床边的墙上凿洞了，太可恶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