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邝的第五十个
们生命的这个时刻生育孩子;这幢房子里的那种怪异的声音,我们又是怎样地假装它们并无异常;而艾尔萨,虽然不能谈论她,可是她却无处不在:在我们对邝的阴间谈话所说谎言的记忆中、在西蒙播放的那该死的音乐中。如果再不对自己的生活作激烈的变动,我都要窒息了。与此同时,西蒙仍然在从一个频道跳到另一个频道。
“你知道那是多让人激怒吗?”我简短地说。
西蒙关掉了电视机,滚过身来面对着我,再用一只手臂撑起身子,“有什么不对头吗?”他一脸温柔的关心模样。
我的胃揪紧了,“我只是有时觉得疑惑:这就是所有的一切吗?这就是我们在今后的十年、二十年里将要过的生活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所有的一切?”
“你知道的,住在这幢发着恶臭的房子里,忍受着那些噪声、那架俗气的校形吊灯。一切都是停滞的:上同样的餐馆,谈论同样的事情。一再重复的都是同样的屁事屁话。”
他看上去显得迷惑不解。
“我想喜爱我们作为伴侣所做的事,我想要我们更亲密些。”
“可事实上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呀。”
“我不是在谈论工作!’哦感到自己就像个小孩子,又饿又热,又痒又倦,为自己无法说出真正想说的话而感到气馁。“我是在谈论我们,什么是重要的。我感到我们像死水一潭而且边缘到处在长出霉斑。”
“我的感觉可不是那样。”
“别否认了,我们下一年在一起的生活不会比今天有所改善只会更糟。看看我们吧,除了做同样的工作,观看同样的电影,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现在还有什么是共享的呢?”
“算啦,你只是心情沮丧罢了。”
“当然我是沮丧了!因为我能够看到我们的未来。我不想变得像那些我们今天晚上在餐馆里看到的人们——盯着他们的意大利面食,除了‘这扁面条怎么样?’外,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事实上,我们从不谈话,真的不谈。”
“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谈话。”
“是的,没错:那个新顾客如何是个新纳粹啦,我们如何应该在SEP账户上多存些钱啦,那个合作公寓的董事会想要提高每月的分期交款啦。那不是真正的谈话!那不是真正的生活,那不是我生活中重要的东西。”
西蒙开玩笑地抚摩着我的膝盖,“你是在告诉我你正经历着中年危机吧?人们只是在七十年代才会有这种危机。除此之外,今天还有好戏呢。”
我拂开他的手,“不要那么堕落。”
他缩回手,“得了,我是在开玩笑。”
“那为什么你总是要对重要的事开玩笑呢?”
“嘿,你并不是唯一这样的人,我也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困惑。你知道吗,有多久了我不得不去做那些真正要紧的事。”
“是吗?比如哪些呢?”我嘲笑说,“什么对你是要紧的事呢?”
他停顿了一下,我想象着他将要说的些什么:事业、房子、拥有足够的钱以早日退休。
“说啊,都告诉我。”
“写作。”他最后说。
“你已经在写了。”
“我不是说我现在在写的东西。你真的以为那就是我所关心的一切吗——写那些关于胆固醇和从松弛的大腿里吸出脂肪的小册子?让我休息一下吧。”
“那么是什么呢?”
“故事。”他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当场敲定这一点的。
“关于这儿的人们,或者在别的国家——马达加斯加或密克罗尼西亚:印度尼西亚群岛的一个从未有旅游者涉足过的岛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