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牌楼
起了一个令我鄙视的女人,她叫维罗娜,她是去年我们为一个项目雇用的自由艺术指导。她的仿制品、名字、眼线,甚至指甲油都让我反胃。有一次我对西蒙说她的Rx房那么对称,简直不像是真的,西蒙笑着说,“如果把它们压遍一点就像是真的了。”我问西蒙他怎么知道,他说每次他们一起看展示时,她总是依在他肩膀上,一对乳峰总是顶在他的背部。我问他为什么不拒绝,他说这样只会对她的卖弄风骚更在意,不如索性装作不知道,因为他对此不想做出什么反应。
“他们中是不是有维罗娜?”我把双手抱在胸前以使自己不要发抖。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嗫嚅地说:“你是知道的,对吗?你恨那个婊子。”
“我可没说过,这是你说的。”
我感到一阵狂乱,“那你告诉我,她的Rx房是不是真的?她的乳头是扁平的吗?”
“好了,奥利维亚,为什么这对你这么重要,说这些毫无意义。”
“这意味着你从来就没想回来和我在一起!这意味着我无法相信你。我从来就无法相信你。”我真的气坏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恨不得让西蒙也受受这份罪,“我对你来说从来就是无足轻重的!我做的一切只是自欺欺人。邝曾经用她那愚蠢的鬼怪故事戏弄过你,就是那个降神会。你还记得吗?记得艾尔萨是怎么说的吗?你好像已经把她从你的生活中彻底忘却了。你知道什么?邝是编造出来的,她在撒谎。是我让她这样做的。”
西蒙微微一笑,说:“奥利维亚,你太激动了,你真以为我会相信那个什么降神会吗?我想我们都在和邝开开玩笑而已。”
我说:“是啊,多么有趣……可惜这根本就不是玩笑,西蒙,她真的在那儿。我发誓我看到了她。你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吗?忘了她?不对!她是求你忘了我,她让你等她……”
西蒙把手捂在额头上,“你始终不肯放过这件事,是吗?”
“我放过?是你始终放不下她!”
西蒙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知道真正的问题在哪儿吗?你把艾尔萨当成你种种不安的替罪羊,她在你生活中作为法码的重量要比在我这里大得多。你甚至都不认识她,却把那么多的怀疑加到她的身上……”
我用手拢了一把头发,在他津津乐道地用他那套污言秽语攻击我时,我正在搜肚刮肠地寻找新的武器,这是射向心脏的最后的致命子弹。我想起了曾偷偷读过的一些艾尔萨写给西蒙的信,他们彼此的昵称和青春誓言。我转向他,“你认为我疯了,也许是吧,因为我现在也可以看见她,是的,是艾尔萨!她就站在你的面前,她正说,‘小甜心,你说我不够大是什么意思?’”西蒙的脸色有些变化,我接着说:“你要等着我,我们要一起种下这些树,每年种一棵。”
西蒙试图用手捂住我的嘴,我躲开了。
“你看到了吗,”我说,“她就在这儿!她在你的头脑里!在你的心里!她将永远在这儿,此时此刻,在这个鬼地方,带着她那讨厌的预兆,告诉我们说,我们是命定的,西蒙,你我都已被命运锁定!”
西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我前所未见的表情。它让我惊恐。西蒙的身体在摇晃,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正从他的面颊上滚滚而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嚎叫道。
我转身跑出了牌楼,冲入大雨之中。我一路跑过山谷,心都几乎要跳了出来。当我跑进大妈的屋里时,雨已经停了。我穿过院子时,邝又冲我会意地一笑。
“利比—阿,你怎么哭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