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信。”
“这是兵团,不是没有正义可言的地方,我才不怕他那种人。我只不过现在当了班长,得注意形象和影响。否则,哼!”
二人一边向地边走,一边继续说着。
“你知道齐勇他为什么欺负你弟弟了吗?”
“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爱以强欺弱,我认为齐勇就是那么一个家伙。要不是你受处分了,轮不到他当班长。”
“齐勇……倒也未必就是你说的那一种人。”
孙曼玲不由得站住,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赵天亮支吾着:“这……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你要是知道,不许瞒我们姐弟俩,那可就太辜负我们对你的友好了!”
赵天亮只好继续装下去:“我确实不知道。”
孙曼玲忽然发现几名男知青把“小地包”围在中间,往他领子里塞雪,赶紧跑过去,推打那几名男知青:“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
“小黄浦”解释道:“我们和他闹着玩儿。”
“有你们这么闹着玩儿的吗?我和你这么闹行不行?”孙曼玲也抓起一把雪,要往“小黄浦”领子里塞。“小黄浦”跑开,她不断抓起雪,揉成团,将那几名男知青打跑了,一转身,见弟弟在瞪她。她恨铁不成钢地:“你呀你呀,怎么总是受气包似的,时时处处受人欺负?你让我操心操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小地包”非但没有感谢她,反而责备道:“我怎么和别人闹着玩儿,还非得征得你的同意吗!你看你刚才那样子,简直像个疯婆子!真给我丢人!”
“小地包”悻悻而去。孙曼玲呆愣在原地。
方婉之走来,见孙曼玲脸上在流泪,诧异道:“怎么了,一班长?”
孙曼玲委屈地说:“我弟骂我是疯婆子,还嫌我给他丢人!”
方婉之故作严肃:“这还行!连里能任命一个疯婆子当女一班班长吗?这不仅是对你一个人的侮辱,也是对所有女知青的侮辱,还是对连党支部的间接侮辱!我建议连里明天开他的全连批判大会,好好给你出气!”
孙曼玲被她唬住了,赶紧说:“排长,那还是原谅我弟一次吧。”
方婉之“扑哧”一声笑了。孙曼玲这才明白方婉之在跟她开玩笑,也破涕为笑了。
食堂里,男女知青分两个窗口打饭。
“小地包”用筷子敲饭盒,唱:
两个馒头,两个馒头,叫一声掌柜的你听见了没有?哎欧欧欧……
女知青们笑起来。一名女知青对孙曼玲悄语:“班长,你看你弟也挺能耍活宝的!”
孙曼玲极为欣赏地看着弟弟,有点骄傲地说道:“他那可不是耍活宝,他那是乐观活泼。其实我弟可有幽默感了!”
“小地包”一发现姐姐在以那么一种小母亲喜欢孩子般的目光看自己,顿时大为索然。将身子一转,翻着白眼,悄悄祷告般地:“我这可是什么命啊!”
男知青们一律用筷子串着馒头,每人买到的都是绿色的馒头。
王凯瞅着手里的馒头自言自语:“生平第一次吃自己割下的麦子,磨成的面粉,做成的馒头,却想不到是这颜色的!”
沈力安慰道:“就当绿豆糕吃吧。”
杨一凡皱着眉,嚼着馒头:“绿豆糕也不酸啊。”
“那就当成是绿豆酸糕。”
食堂安静了,只剩赵天亮一个人了,他还没买饭,而是站在黑板前,在看黑板报,其上内容是关于张敢峰舍生救战友的事迹。
男一班知青宿舍里。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吃着、喝着。“小黄浦”却背对大家,将饭盒放在窗台上,悄没声地吃。他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