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队没能去参加欢送红军的表演,给村里人丢了脸,对不起父老乡亲,更对不起红军!”
“啊呀!”向巴泽仁痛苦地说:“昨天我一回到村里就已经看到了人们的冷眼。这能怨谁啊!只能怨自己不争气!”
“已经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今后。我们面临的问题还很多,首先是转移、保护、治疗红军伤病员,其次是红军离开甘孜北上后,那些仇恨我们的人就会卷土重来,斗争会更加复杂、尖锐。希望你同大家一起,一如既往地做好红军交给我们的工作,让伤病员留得安心,撤离甘孜的红军走得放心!”
“我会尽力去做的,绝不会使仁波切和所有父老乡亲失望。”
他俩正说着话,天空逐渐阴沉起来。格达让向巴泽仁回到白玛曲珍的院子里去把志玛央宗她们叫出来,严肃地对他们说:“看来气候要变了。我们即将面临严峻的形势。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认真保护好红军伤病员,保护好拥护红军和积极支持博巴政府工作的乡亲。”
白玛曲珍坚决地说:“仁波切,请你放心吧,我们已根据博巴政府的安排布置,开始了疏散和保护红军伤病员的工作。”
格达说:“只要气候一变,敌人就会像蝎子一样从洞里爬出来伤人,我们一定要注意啊!……”
傍晚。变幻莫测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肆虐的狂风,卷起漫天尘土、沙砾。地里正在扬花、灌浆的青稞、小麦,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接着一阵冰雹砸来,把青稞、小麦打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格桑丹增、志玛央宗父女站在地边,看着被冰雹砸坏的庄稼,痛心疾首。
志玛央宗安慰道:“阿爸,不要悲伤,去年天旱,连种子都未收回来,我们的日子同样熬过来了,现在……”
格桑丹增闷闷地说:“可是现在,红军已经走了,国民党、土司、头人会卷土重来,他们张开恶狼一般的血盆大口吃人,可不管你百姓是死是活。”
格桑丹增正说着,村道上忽然驰来一队民团队员。近了,他们才看清冲在那队人马前面的是旺扎。他们正向附近的一个村子冲去。
格桑丹增皱起眉头,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对志玛央宗说:“快走!”
父女俩急急地朝村里走去。
这时,格达和益西群批正骑马向另一个村子走去。他们刚走进村子,立即感到气氛异常,从一幢幢楼房的窗户里,投来无数双担惊受怕的目光。他俩不顾一切地奔到一座楼房前。男主人曲扎开门迎着他们。
“仁波切,辛苦了。”
他俩随着主人走进大门。格达急切地问道:“伤病员们都没事吧?”
曲扎点点头,领着他们走进一间掩蔽的屋子。里面住着四五个红军伤病员。格达逐一查看了伤病员的病情。并让益西群批给他们逐一发了丸药。
格达同伤病员握手告别时说:“请大家安心养伤,只有把伤养好了,才能早日去追赶部队。”
曲扎送格达和益西群批走出房屋。格达叮嘱说:“我代表博巴政府再一次感谢你对红军伤病员的关心和照顾。请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养好伤,把他们的生活调剂得更好一些,还要特别注意他们的安全。”
“放心吧,仁波切,只要有我吃的,也就有他们吃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千方百计地保护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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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曲珍背着一牛皮口袋粮食在村道上吃力地走着。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美丽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当她加快步伐回到自己家门前时,看见院子的大门敞开着,大吃一惊。她甩掉牛皮口袋,不顾一切地扑进院子。冲进红军伤病员住的屋里,室内空无一人,卡垫和几件简单的家具被翻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