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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多·密支那·新平洋
    <span class="center">黎永才(中国驻印军宪兵独立第三营)

    我1928年10月出生在成都,高中就读黄埔中学,是44级高中三班学生。去印度雷多之前,我高中还没有毕业。家里还算富裕,有八九十亩田,母亲去世后,祖母和姑母把我看作家庭的希望。我读书很努力,心气也很高,一门心思读了高中读大学。可是,独山失守的消息传到成都后,学校震动了,学生们自发起来,热血沸腾地要当兵抗日保卫国家,我和几个同学也决心参加驻印军去。祖母和姑母苦苦劝我,说:“永才啊,你有啥子要求,我们都答应;你有啥子愿望,我们都满足,就是不要走,不要去当兵。”

    我说:“我的要求就是打日本,我要去,国家都这样子了,咋个读书嘛。”

    老祖母流泪了。她们知道我的性格倔强,晓得劝不回来,但是还是劝了我一个星期,天天在我面前劝。那时候,日本飞机飞到成都,扔下汽油燃烧弹,火光冲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到皇城坝报了名。

    那个时候,皇城坝驻有教导二团留守处,当官的欢迎我们学生从军,很热情地接待我们,又安排我们去体检。体检的时候,医生查出我有疝气,当官的就把我开了,不要我去当兵。我着急得很,咋办?就把同学刘启达的哥哥找来报名,他报名体检顺利通过了,我就顶替他领了军衣,接着就出发了。

    记得那是1944年10月份,出发时候的编制单位是教二团三营九连。

    (一)

    当飞机飞越珠峰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的美国航空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轻松地对我们说:“气候变暖和了,就要到了,欢迎你们来。”

    在汀江机场,我们领到了一个军用大布袋。那个大布袋有一米高,里面什么都有,内衣内裤、外衣外裤、皮鞋袜子,还有大便纸。里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干粮袋,装一天的饼干。另外有四支香烟,是骆驼牌的美国烟。

    雷多是印度北部阿萨密省的一个小镇,靠近森林。那是盟军总指挥部所在地。

    我们这批学生兵大多来自几所有名的大学,有四川大学、金陵大学、燕京大学、齐鲁大学、华西大学,还有东北大学,另有少数的高中学生。将军们很看重我们,就没有让我们去兰姆伽,把我们留在了雷多,直接分到警卫营,承担警卫总部、医院、石油管道的任务。当时的石油管道从加尔各答铺到昆明,像输血那样把石油输送到抗日战争激烈的中国战场。我们要保卫它。

    警卫营不久变成宪兵独立第三营,我分在三营三连一排一班,在那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我成为了一个年轻的国际宪兵。

    我们在雷多训练,上午上课,以步兵操练为主课,又学点简单的英语。hello,OK,那是不学也会的;下午以室外军人操练为主,打空枪和实弹射击,有时候也演习野外作战。

    我见过索尔登将军和郑洞国将军。索尔登将军个子很高,他走在我们的训练场上,我们都鼓掌欢迎他。他看我们训练,听郑洞国将军和其他军官的介绍,脸上露出微微笑容。他没有对我们讲话,只是高兴地扬了扬手,很快离开了。见到印缅战场最高司令官,我们都兴奋不已,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他的模样。

    看见索尔登将军不久,我又看见了美国慰问团。美国慰问团带来了歌曲、舞蹈,他们慰问美国士兵,我们也沾光观看。我们听不懂他们唱的歌曲,可是她们跳的舞蹈还是很好看的,那些碧绿的眼睛也很漂亮。

    在雷多我们训练了三四个月,也快乐了三四个月,匍匐练习除外。

    (二)

    1945年3月,我们结束军事训练,开赴缅北重镇密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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