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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缅战地纪事
    我姓李,名祚达,原籍浙江奉化,出生于1920年7月1日,黄埔军校第16期炮科毕业生,1942年当兵,同年参加中国驻印军。

    我是最早飞越“驼峰”航线远征印缅抗日战场的老兵之一。我今天都叫自己是“驼峰战士”、印缅老兵。印缅战场上的事情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那些事直到今天回想起来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飞越“驼峰”航线

    1942年,我以炮兵中尉观测员的身份带领22师39名新兵出征,飞往印度汀江。

    我们从昆明巫家坝机场起飞。该机场是美国志愿航空队(又称陈纳德飞虎队)的空军基地,也是中国驻印军空运基地。机场上野马式战斗机三五成群,那是日本空军零式战机的克星,它的明显标志是机头到机腹下画着血盆大口的鲨鱼。机场上还有C46军用运输机,大部分驻印军就是乘坐这种运输机飞越“驼峰”航线到印度汀江机场的。

    C46运输机没有雷达、导航、制氧、自卫武器等设备,飞行高度不得超过7000米,航线务必在7000米以下的雪山冰峰之间穿插。那是一条充满死亡气息的航线。

    1942年11月4日午后,我们登上飞机,被告知机在人在、机毁人亡,遇敌机务必保持谨慎。随后每人发了西南联大学生会赠送的慰问品一袋,牛皮纸呕吐袋一只,机上43人没有一顶保险伞。飞机在雪山冰峰间穿插飞行,一山又一山,一峰又一 峰。进入喜马拉雅山区后,空气稀薄,呼吸渐感困难,这还受得住。最让人提心吊胆的是飞机出入云层的剧烈颠簸,骤然上下落差竟达10余米。飞机在冰天雪地里飞行,山颠白雪皑皑,银光闪闪,机翼上冰霜层层,自然也有一番独特的景色。飞过冰峰雪山之后,绿色的树的海洋出现了,这时,飞机的轰鸣声音渐弱了,我们的呼吸也顺畅起来。接着,我们看见了红墙绿瓦的建筑,飞机迅速在一座茶园着陆。我们欢呼雀跃,可是彼此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们短暂地失聪了,那是因为飞机的轰鸣太久地刺激了我们的耳朵。

    印度朋友在出口给我们指明要去的方向,他们骨瘦如柴,皮肤棕色,可是双目炯炯,牙齿雪白。语言不通,只好不停比划。

    我们到了印度阿萨姆邦汀江地区。

    坐火车去兰姆伽

    我们一共到达了四个小队,凑足了500人,这才达到开动火车运输的要求。

    我们要去兰姆伽,它是印度比哈尔邦的一个小镇,距离大商埠加尔各答约150英里。此行有五天水陆行程,负责指挥的是我团副团长张宏范,负责联络的是美军一名少校军官,我充当临时翻译。

    列车正午开动,第二天傍晚到达一个终点站。我们下了车等待坐轮船。因为吃了两天的干粮,我们渴望吃点热饭,于是我们领来一头羊,自己动手做饭。

    吃饭的时候,一个印度军官来观看我们使用筷子的技巧,他看见我用的金边瓷碗,眼睛都不转了。我看见了他的心思,用简单的英语问他:“你喜爱这只瓷碗吗?”他点头称是,我马上把碗送给他,他立即回敬了一大盘面制薄饼,两盘羊肉。他还友好地告诉我们,说这里是孟加拉湾东北,是印度第二条大河中游的伊斯兰教地区,告诫一定不要吃猪肉。

    经过一个晚上的航程,天明时分,我们坐船到达孟加拉湾恒河西岸,上岸后换乘广轨火车绕过加尔各答,继续向西北方向比哈尔邦前进。我们看见沿途火车站上老幼妇孺和乞丐成群结队,贫瘠的土地一点点延伸,穷困的画卷一路铺开,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经过五天的旅程,我们终于来到了兰姆伽。

    偶遇史迪威将军

    兰姆伽是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总指挥是史迪威将军。

    史迪威将军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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