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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阿南惟几的一生憾事
    7月28日,日本政府表示拒绝这个强加于人的公告,于是美国就把刚试验成功的原子弹朝广岛扔了一颗。等了几天,看看日本还不松口,美国又把当时拥有的最后一颗原子弹扔在了长崎。两颗原子弹足以摧毁一个有理性的民族哪怕再顽固的意志,加上苏联也对日宣战,日本的战争决策中心就是否投降的问题发生了尖锐分歧。

    开始时阿南陆相并不赞成投降。在8月9日,第二颗原子弹爆炸当天举行的内阁会议上,面对农商大臣、运输通信大臣和军需大臣关于无力再战的喋喋不休,阿南暴躁地喊道:“够了!够了!这种情况谁都知道。不管形势多么不利,非打到底不可!”

    8月9日晚11时50分,尊贵的天皇陛下来到设在低矮的防空洞中的会议室,决定国家的命运。文死谏,武死战,不能光听他们的。日本人真的死光了还去给谁当皇帝?天皇表示赞同外务大臣东乡的意见,在不触动现存天皇制国体的情况下,接受《波茨坦公告》。日本人都不知道其实美国也只有这两颗原子弹,下一颗生产出来要一年时间,那时普遍认为下一颗大约后天就要炸东京了。

    阿南是真正效忠天皇的军人,出于效忠天皇,他在会议之后立即部署稳定军队,听从圣命。当传达御前会议决定时,一名少壮派军官突然站起喝道:“莫非大臣阁下也想投降敌人?”阿南以手中短杖猛击桌面,冷冷地说:“敢抗命者,请先杀我!”

    而作为真正的日本军人,阿南清楚在这场失败的战争结束时自己的去处。

    8月14日晚上,他在家中与妻子的弟弟竹下正彦喝着烫热的米酒,吃着下酒的辣菜,表情十分平静。

    竹下正彦在师团时曾当过护旗兵,是一个思想激进得不能再激进的少壮军官。酒喝到深夜时,他问姐夫:“你都准备好了吗?”

    阿南一边小口呷着酒一边叙家常般地说:“一过午夜,便是15日了,开始我想在20日那天,因为那天是我二儿子的生日。但我担心20日太晚,天皇的录音将在明天中午广播,我不忍心听到它。14日是我父亲逝世周年的日子,我选择了这一天。”

    一向认为自己具有日本武士铁石心肠的竹下正彦,忽然感到有热泪从面颊滴入酒杯。他发现自己作为军人比姐夫还差得太远。

    一名女佣端着一只小盘拉门进来,阿南每天入睡前要打一针维生素,此时他仍伸出胳膊让女佣注射完毕。

    女佣出门后,阿南说,他为他负责的陆军和他发誓扞卫的国家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对所做的一切还是满意的,只有昭和十七年(1942年)的长沙之战,由于判断失当、计划不周,部队受到不应有的损失,想起来是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阿南取出纸笔,写在第一张纸上的是一首日本俳句短诗:

    这是笔者继第三次长沙会战中阿南为劝慰幕僚写下“今更莫把惊惧生,兵家胜败是常情”后看到的又一首诗。真是痛苦出诗人。然而仗打败了,诗也难写,令人遗憾又无奈。

    那夜阿南在第二张纸上写了两行字,写完后想了想又加上一行:

    我罪深重,谨以一死报之。

    陆军省大臣阿南惟几。1945年8月14日夜。

    我坚信日本之神圣不可摧。

    写完遗书,阿南从柜子中取出两把精致的短剑,这是他家族的传家之物。他抽出其中一把,用手在刃上试了一下说:“我要用这把。”他将另一把交给竹下正彦说:“留着它,做个纪念吧。”说完,又朝杯中倒满酒。

    这时竹下的同事兼好友、另一名死硬派(日本朝野对激进派别称)军官井田来找竹下,他目睹了阿南将所有勋章都挂在军服上,将衣服叠好,将那张从不离身的小儿子的照片放在军服上。

    阿南对竹下和井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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