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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城垣血战,中国守军整建制阵亡
撑起身子看一眼阵地,看见有一些鬼子兵进城门向城里走。我在一片尸体中躺到天黑,摸着爬出城,沿河向东走,躲躲藏藏,走了4天,才脱离了危险。

    “中过毒算不算战场负伤?我从40岁后肺就不好,60岁以后一直是肺气肿、气管炎、肺炎,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安慰自己:比起死去的弟兄是捡回条命,人活70多也不算少了……”

    姜兴老人说,犯肺病时就想起日本人的毒气,两次中毒,使他今生今世再难同日本人化干戈为玉帛。听说北京有人进行民间索赔活动,他到处打听,想在“亿人大签名”中签上自己的名字——以抗日战争中负伤老兵的名义。

    自解放后,老人坚决抵制日货,不用一件日本人生产的东西。直到1989年,当他得知家里那台使用了8年的名牌国产彩电机芯是日本生产的时,无奈地叹了口气:“40多年了,也许那些事情真的是应该过去了。”

    沅江北岸。沿岸望去是满目掩体、战壕和碉堡的废墟。171团直属特务连手枪排上等兵田景昕随两个班士兵保护团长杜鼎指挥反击战斗。他在这里看到了至今不能忘记的一幕。

    从江岸阵地到中山南路、下南门,到处横陈着中国士兵的尸体,弹坑和炸点附近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死于枪炮的人鲜血凝结为黑褐色,而亡于毒气的人则脸色乌青,嘴唇发紫,许多人在死亡前撕碎胸前的军装、抓烂胸口的皮肤,表情极痛苦。

    田景昕说:“有好多人死了眼睛还大睁着,嘴大张着。他们死不瞑目,还在看,在喊!”

    他们在向今天的人喊!

    他们在看我们在今天做什么!

    《第六战区常德会战战斗要报》载:

    敌惨无人道,使用毒气次数之多,为抗战以来所仅见。

    据这份文件统计,日军在常德作战中共使用毒气74次,毒剂种类以“窒息性”、“糜烂性”、“喷嚏性”为主。在常德城区,日军6次以毒气作为攻陷守军阵地的主要手段,我军中毒者伤亡逾千人。

    日军在常德作战中不但使用毒气“为抗战以来所仅见”,而且还在1941年11月4日用飞机空投大量感染鼠疫的跳蚤,使常德成为日军侵华战争中极少数受细菌武器攻击的城镇之一。此事的亲历者和见证人,当时的湖南省卫生处主任技正邓一韪,以防疫特派员身份率防疫人员前往鉴定疫情,组织防疫。解放后,他撰写《日寇在常德进行鼠疫细菌战经过》一文,详细记述了自己亲眼所见的日寇这一滔天罪行及对常德人民造成的严重伤害。文章刊于《湖南文史资料选辑》第18辑。在文章中,邓一韪老人对国民党政府当时未在报纸上揭露日寇这一罪行和抗战胜利后未向远东国际法庭就此提出控诉深感困惑和气愤。

    11月26日,常德战火由城垣烧向城中。晚7时,57师司令部统计各团、师直属队战斗实力。统计显示:全师战前8315名官兵,至目前尚能战斗的,含各级机关、指挥员,只有936人。

    师长余程万下令:“自即刻起,所有排、连、营长,均不得变更位置。”最坏的情况已不再是一种预料,而正在变为现实。

    余程万将师直属各单位人员的大部分编入各团,将炮兵团那些打光了炮弹和打坏了火炮的炮兵百余人编入步兵。他来到城内3个急救站,动员出50余名尚能拿枪的伤员返回阵地,而阵地上的士兵们已很少有不带伤的了。

    此时,常德城悬在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无线电台天线上。看不见摸不着的无线电波维系这座孤城,支撑着这支孤军的心。

    六战区长官孙连仲电:

    奉委座面谕,此次保卫常德与苏联斯大林格勒之役保卫战价值相等,实为国家民族之光荣,各有关援军即到,务必苦撑到胜利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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