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苦守:身躯与心灵的煎熬
合下,猛攻虎形山。飞机轮番轰炸并投掷燃烧弹,阵地附近的建筑变成了一片瓦砾。防守虎形山的预10师29团劳跃民营死战不退。敌人攻不动阵地便施放毒气。我官兵中毒者甚众,但仍顽强坚守。
“苦战直至第二天上午9时,阵地终于被敌人攻破。2千余日军乘机越过湘桂铁路,突至五桂岭南街。
“为了控制这个要点,军指挥部增调在第二线的3师3营投入逆袭。战斗惨烈,彻夜未停。营长孙虎斌、平射炮连长赵世鹿,8连、9连连长等先后殉国,其他官兵牺牲者亦多。突入虎形山之日军被我逆袭部队歼灭近千人,突入新街之敌亦被歼灭过半。
“7月13日拂晓,敌又发起猛攻,突入新街。3师周师长亲自指挥官兵以手榴弹和白刃与敌搏斗。经过极惨烈的巷战,将突入新街之敌悉数歼灭,阵地转危为安。战中敌120联队长和尔大佐等多名敌军官被我军击毙,周师长作战勇敢,指挥有方,军委会特颁青天白日勋章一枚。”
中国官兵以惨烈的搏杀打退日军一次次强大的攻势,阵地上横尸累累,留在历史的记忆中是一片血光,而日军的进攻同样伤亡惨重。历史对它的记载亦是鲜血淋漓。战后,日军116师团133联队长黑濑平一回忆道:
“(7月——笔者注)11日开始了对衡阳的第二次攻击。战斗极其惨烈,尤其是各级干部伤亡严重,令人总不能从悲愤的情绪中自拔。
“13日,继续攻击前次未能占领的张家山,战斗中,新到任的第1大队长关根彰大尉和带伤指挥的第2大队长足立初男大尉阵亡。第3大队长迫八郎负重伤被救下阵地,但几天后伤口感染坏疽病而死去。
“16日,我向师团长报告战况和伤亡情况,岩永旺师团长对我联队的困难表示理解,调218联队之第3大队归我指挥。但在17日进攻萧家山要点中,该大队不幸误入敌兵的手榴弹伏击区,损失极大,大队长平冈卓大尉也不幸身亡。
“在第一线带领士兵冲锋的中队长和小队长伤亡情况就更加严重。中队长只有一名是战前配备的,小队长全部阵亡。18日在电话中报告战况和伤亡时,不禁流下热泪。我对师团长说,133联队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岩永旺师团长在电话的另一端久久沉默不语。”
7月11日至20日,第10军各师依托着残破的阵地阻挡着日军的疯狂进攻。在几处要点,两军反复争夺。几位亲历老兵都曾说到这样一种感觉,敌人的尸体、战友的尸体,到处都是尸体。整天看见,都麻木了,战斗紧张,心理紧张,来不及想自己的生死。腐尸的气味熏得人恶心、头胀、不想吃饭,到后来也适应了。
10昼夜腥风血雨,日军116师团前进400米,68师团仅前进200米。横山勇根据两个师团上报的减员情况,于7月20日下午5时下令停止进攻,原地休整,补充兵员、弹药。
但令横山勇更加沮丧的另一件事是,7月18日,日本内阁追究战略要点太平洋塞班岛失守的指挥责任,东条英机被迫辞去参谋总长职务,随即被解除日本首相职务。
日军对衡阳第二次攻势失败,在全国抗日军民中引起巨大反响,大后方主要城市举行了庆祝活动,一时间祝捷电报和慰问信漫天飞舞。报刊将方先觉军长和他的4位师长和参谋长孙鸣玉统称为“五虎将”,宣扬得妇孺皆知。
与这种热闹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困守在衡阳城中的官兵们。
粉碎日军第二次进攻中,全军战斗减员总计已达7\/10,自军长到士兵,天天盼望援军到来。不知哪位京剧爱好者带了个头,全城各阵地一阵风一样流行起两句杨家将戏文中杨六郎的唱腔:
“不提那援军还罢了,提起那援军恼煞人”。
符能在衡阳作战前是排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