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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姐妹
于1996年2月向东京地方法院提起的。2001年5月,东京地方法院认定她们遭到性虐待的事实,但作出了驳回她们诉讼请求的判决。2002年3月,郭喜翠和侯巧莲的子女向东京高等法院提出上诉。

    当天,东京高等法院门口,中日正义人士打出写有“不当判决”和“恢复尊严”等字样的声援横幅。侯巧莲的老乡郭喜翠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侯巧莲的遗像,一脸悲戚。

    遗像上,侯巧莲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沧桑。

    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她们,抗战时中国的性暴力受害者,经历了怎样的屈辱,造成长达一生的磨难?

    村里3个姑娘被抓进炮楼

    1942年4月的一个清晨,山西盂县进圭村日军据点的鬼子外出“扫荡”。这个据点,当地村民们习惯叫它炮楼。炮楼里的日军不多,只有日军独立混成旅第四旅十四大队一中队不多的几个人驻守,其他的多是伪军“清乡队”队员,村民们叫他们“黑腿”。

    距离进圭村不远的羊泉村一座普通民宅里,15岁的刘面换一家正准备吃早饭。花季少女刘面换,此时已出落成方圆十里数一数二的俊俏姑娘。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鬼子来了。

    刘面换回忆:“记得那天是阴历三月二十几号,我们都已经脱了棉衣。鬼子包围了羊泉村。”她说,鬼子进村“扫荡”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家里人并不是特别意外。过了一阵,外面稍微安静了一些。突然,两个“黑腿”踹开了她家大门。

    “他们进了家,叫我出去开会。谁敢跟他们出去开会嘛!我就不出去,他们就打我,一边打一边往外拖。”

    “黑腿”不理会刘面换家人的苦苦哀求,把她拖出大门。刘面换看到,门外,几个日本士兵押着同村的两个姐妹,一边高声叫骂,一边踢打她们。刘面换突然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吓坏了,反抗起来。

    “那我就不走嘛,他们就拿那皮带打我脸,又打又拉。拉了一段,我又不走,他们又打,我也不走。他们就拿绳子把我捆着了,要我走,我还是不走,你打就打吧。”刘面换回忆,“我躺地下,他们又把我抓起来,拿铁锹打我,把我的肩骨都打断了,直到现在也疼得不行,天气一变尤其疼。”

    刘面换是家里的独女,她原本有几个哥哥姐姐,但都夭折了,父母按照当地的风俗,给她做了个面人替身,埋在地下,意思是告诉鬼神,孩子已经不在世了,并给她取名为“面换”。年幼的刘面换躲过了传说中的索命鬼,活了下来,长大后却没能躲过现实中的鬼子。

    在羊泉村这个不足300人的小村子里,包括刘面换在内的3个姑娘被抓进了炮楼。

    这一年,离羊泉村不远的夹掌村里,一个叫侯巧莲的女孩也被抓进了炮楼。已经无人知道侯巧莲被抓走的确切日期了,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侯巧莲生于1928年,被抓走时还不满14岁。

    15岁的慰安妇,40万个悲剧人生

    1942年4月,海南陵水县田仔乡架马村黎族少女黄有良和村里的其他4个姐妹被抓进了鬼子的慰安所,成了慰安妇。被抓走时,黄有良徒劳地抗拒着,她只有15岁。此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慰安妇”这个词,后来她才体会到,这个词有多么沉重。

    按照中国慰安妇问题专家苏智良所下的定义,“‘慰安妇’是指因日本政府或军队之命令,被强迫为日本军人提供性服务、充当性奴隶的妇女;慰安妇制度是二战时期日本政府强迫各国妇女充当日军士兵的性奴隶,并有计划地为日军配备性奴隶的制度,是日本法西斯违反人道主义、违反两性伦理、违反战争常规的制度化了的、无可辩驳的政府犯罪行为。慰安妇的历史也是世界妇女史上空前的、最为惨痛的被奴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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