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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野人
,就问我母亲,父亲上哪儿去了?她说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在离家乡很远的地方,刘连仁和难友们苦苦挣扎。

    1945年9月,北海道早早入了冬,气温常在零下40摄氏度,刘连仁和难友们身上的单衣早已经破烂不堪。为了能够活下来,他们在雪地里相互依偎取暖。他们跪拜苍天,结为兄弟,立下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患难与共的兄弟,不久就被迫分离了。

    刘连仁回忆:“过了20来天吧,叫人冲散了,抓了两个去,剩下三个。过了一冬,又抓了两个去,剩下我自己。”

    实际上,刘连仁的四个兄弟并没有都被日本人抓去。据陈宗福回忆,他在几个人跑着躲避日本人时,和其他人失散了,其后在北海道深山的山洞里栖身,当了将近3年野人。1948年初他被日本猎人发现,带到警察局,警察把他当做间谍,关押了4个多月,在当地华侨的干涉下出狱。1948年春节前夕,他回到山东高密家乡。

    兄弟失散之后,刘连仁独身一人在漫天雪花的深山里东躲西藏。令他绝望的是,无论从哪个方向走出去,都只能看到大海,没有船,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到祖国。

    刘连仁陷入了绝境中。“没人做伴,没人说话,山里野兽要吃俺,日本鬼子要杀俺。”

    刘连仁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茫茫黑夜,他解下束腰的一根草绳,打成圈系在树上,面朝祖国跪拜后,大声呼喊:“弟兄们,等等我,我来找你们了!”他闭上眼睛,将头伸进了绳圈里。

    活下去:穴居山野13年

    1945年12月,杳无人烟的北海道深山里,来了几个面容憔悴的中国人,他们高声呼喊着刘连仁的名字,这些人是刘连仁的难友们。

    刘连仁等五人逃走半月后的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广播《停战诏书》。当年12月,所有中国劳工被通知可以返回中国。在动身之前,昭和矿业所的难友们想起了刘连仁。

    难友们找过许多地方,一无所获。茫茫森林,仿佛一个巨大而沉默的暗洞,将刘连仁吞噬得无影无踪。带着遗憾,这些中国劳工登上了回国的轮船。

    大海另一端,天津塘沽码头,人群中,母亲怀抱里年幼的刘盼,望着靠岸的轮船。父亲没有回来。

    刘焕新说:“我父亲兄弟张同升,他回来了,他过来和我奶奶、母亲说:‘我大哥够戗了,他们跑到山上去,有回来的,但就没见他回来,但愿别叫野兽吃了,但愿别冻死了,饿死了。’”

    寄托着母亲和奶奶对父亲盼望之情的刘盼,渐渐长大了。班主任老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后,觉得“盼”字表示一种被动的想法,建议他将名字改成了“焕新”。

    刘焕新回忆:“我奶奶领着我找瞎子算卦,算一算我的命怎么样,瞎子说这个小孩有福气,他的爸爸在外边没有死。”

    刘焕新的爸爸确实没有死。彻骨的寒冷中,刘连仁醒来了,发现自己还躺在雪地里,用来上吊的草绳因为日久腐烂,承受不住他的体重,绷断了。

    “死了怨谁呀?死就死在个明处,这样死了,家里不知道,日本鬼子也不知道我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刘连仁对自己说,“我还不能死。抓着顶多杀我,要是抓不着,回了家,我要公布日本鬼子对中国人的残忍。坚决要活下去。”

    北海道的冬天漫长而寒冷,6月刚刚化雪,9月又飘起了雪花,天地一片白茫茫,森林里常有野兽出没。决定要活下去的刘连仁,没有御寒之物。“那个冷啊,说起来难受。”刘连仁说,“我住的地方不是山洞,山洞不敢进去,我自己挖的一个洞。”

    在这个躺不下也站不起来的土洞里,刘连仁不分白天黑夜地蹲坐在里面,睡觉也是蹲坐式。除了出去寻找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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