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懒散的劳里
、半是受伤的表情代替了以前的冷淡神情。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的。你们男人说我们是天使,还说我们想把你们变成什么样都行,可是我们一旦诚挚地为你们着想,你们便嘲笑我们、不愿听我们的,这就是你们奉承的价值,”艾美尖刻地说,然后她转过身背对脚下那个使人恼怒的受难者。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放到她的画页上,她没法画了,只听见劳里的声音滑稽地模仿着一个悔过的孩子:“我会听话的,哦,我会听话的。”可是艾美没笑,她是认真的。她用铅笔敲着那只伸开的手,严肃地说:“你不为这样的手感到羞愧吗?它就像妇人的手一样柔软白皙,看着就像从不干事,只是戴着最好的手套,为女人们采花。谢天谢地,你还不是个花花公子,我很高兴,这手上没有钻戒或大图章戒指,只有乔很早以前给你的那又小又旧的指环。天哪!真希望她在这帮帮我!“我也希望!”那只手消失了,像伸过来时同样突然。在对她愿望的附和声里,那种生气是一种共鸣。她怀着新的想法低头注视着他。他躺在那,帽子半遮着脸,像是用来遮阳。他的小胡子盖住了嘴。只见他的胸膛起伏着,长长地喘着气,像是叹息。
戴着指环的手贴在草地里,像是要藏起什么太宝贵、太温柔、连提都不能提的东西。顷刻间,各种各样的线索与琐事都在艾美的脑中成了型,有了意义,并且告诉了她姐姐从未向她吐露的心事。她回想起来,劳里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乔。她记起了刚才劳里脸上的阴影、他性情的变化,以及他手上戴着的那又小又旧的指环。那个指环并不配装饰那只漂亮的手。
女孩子们能很快察觉到这种迹象,并感到它们能说明问题。艾美曾推想,在劳里变化的背后,也许有着爱情方面的麻烦。现在她确信了。泪水充盈了她敏锐的双眼。她再开口时,声音温柔动听、亲切悦人,就像她以前有意为之的那样。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对你那样说话,劳里。要不是你是世上脾气最好的人,你就会非常生我的气了。可是,我们都那么喜欢你,为你骄傲,想到家里的人会对你失望我便受不了,虽然也许他们比我更理解你的变化。”“我想他们会理解的,“帽子下传来了回答,声音冷冷的,但和唉声叹气同样打动人。
“他们本来应该告诉我的,以免我乱说话责备你。这时候我本应对你更亲切、更耐心的。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兰德尔小姐,现在我恨她了!”机灵的艾美说,这次她希望把事情弄确实。
“去他的兰德尔小姐!”劳里打掉了脸上的帽子,他的神情明白无疑地表露出他对那位年轻女士的看法。
“对不起,我还以为——"艾美很有外交手段地打住了话。
“不,别以为了。你十分清楚,除了乔我谁也不在乎,”劳里用他以前那种激动的语气说,一边将脸转了过去。
“我真的这样以为。可是他们从来没说起过这事,你又离开了。我猜想我弄错了。乔不愿对你表示亲切?怎么回事?我肯定她深爱着你。”“她确实亲切,可是方式不对头。要是我像你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她不爱我是她的运气。可我现在这样是她的过错,你可以这么告诉她。”说着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酸楚表情。艾美急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他。
“我错了。我不知道,非常抱歉我那样焦躁,可是,我希望你能承受得起,特迪,亲爱的。”“别这样叫我,那是她对我的称呼!”他急速做了个手势,阻止她用乔那种半是亲切半是责备的语调说话。”等到你自己尝试过这滋味再说吧,”他低声补充道,一边成把地拔着青草。
“我会像男子汉似地接受它,要是不能被人爱,也要被人尊重,”艾美决然说道,对这种事一无所知的人们常有她这种决心。
劳里本来自以为十分出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