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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与敲钟的“敲”字谐音,便借题发挥】我这么走,你将奈何?”

    “没什么奈何不奈何的。‘一剑倚天寒’【出自无学禅师,形容杀头后,身如利剑刺向青天。将生死置之度外】,……咦?麻烦啦!下决心,隔开它吧。”

    “啊!危险,危险!这一隔,可就是死棋了。喂,别开玩笑,让我悔一步。”

    “不是早就对你声明了吗?这地方是不许进子儿的。”

    “进得失礼,失礼!喂,你把这个白子儿给我拿掉!”

    “那个子儿也悔?”

    “顺手把旁边那个白子儿也拿掉!”

    “喂,你脸皮太厚了。”

    “你看见那个黑子儿啦?唉,咱俩不是有交情嘛!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快给我拿掉!这可是生死关头。‘且慢,且慢!’救命人边喊边出场了。正是危急之秋。”

    “我可不听那一套!”

    “不听就不听。把那个子儿给我拿掉!”

    “你已经悔了六步棋啦。”

    “你这人记性真好。以下将比过去加倍地悔棋呢。所以,叫你把那个子儿拿掉。你真够固执。既然坐禅,就应该超脱些嘛……”

    “不过,不吃掉这个子儿,我可就输了。”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副拿输赢不在乎的架势吗?”

    “我是输赢不在乎。但是不高兴你赢。”

    “得道,了不起!到底是‘春风影里斩电光’!”

    “不是‘春风影里’,是‘电光影里’。你弄反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时候差不多都颠颠倒倒的呢,不曾想还有正正经经。那么,无话可说,我认了。”

    “生死事大,转眼呜呼。你认了吧!”

    “阿—门—!”迷亭先生好像在毫不相干之处啪的投下一个子儿。

    迷亭和独仙正在佛龛前大赌输赢,寒月与东风挨肩坐在客厅门口。在寒月与东风身旁落坐的主人,如黄腊般端坐。寒月面前的床席上放着三条鱼干,赤条条排列得整整齐齐,煞是壮观。

    这鱼干出处是寒月的怀里,取出时还热哩,手心可以感到那赤条条的鱼身子温乎乎的。主人和东风却将出神的目光倾注在鱼干上。于是,寒月隔了一会儿说:

    “老实说:四天前我从故乡回来。因为有很多事要办,四处奔波,以至没能来府上拜访。”

    “不必急着来嘛!”主人照例说些不招人爱听的说。

    “急着来就对啦。不早点把这些礼品献上,不放心啊!”

    “这不是木松鱼干吗?”

    “嗳,我家乡的名产。”

    “名产?好像东京也有哇!”主人说着,拿起最大的一个,凑在鼻尖下闻闻。

    “鼻子是闻不出鱼干是好是坏的呀!”

    “个头稍大一点,这便是成为名产的理由吧?”

    “唉,你尝尝看。”

    “尝是总要尝的。可这条鱼怎么没鱼头呀?”

    “因此,不早些送来放心不下呀。”

    “为什么?”

    “为什么?那是被耗子吃了。”

    “这可危险。胡吃起来,会患霍乱症的呀!”

    “哪儿的话,没事!耗子只咬去那么一点点,不会中毒的。”

    “到底是在哪儿被耗子咬的?”

    “在船上。”

    “船上?怎么回事?”

    “因为没地方放,就和小提琴一块儿装进行李袋里,上船那天晚上就被耗子咬了。如果光是咬了木松鱼干那还没什么,偏偏耗子把小提琴的琴身当成了木松鱼干,也被咬了一点点呢。”

    “这耗子太冒失!一到船上,就那么不辨真假?”主人依然望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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