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施放毒气弹
嗒嗒嗒!咚!嗒嗒嗒!咚!全营的火力已经都集中到山上去了。山顶上弥漫着炮弹炸起的烟尘,激烈的枪炮声引起两侧山谷里的回声,山上的杨树枝叶在刷拉刷拉地颤着。可是,红山上用石块垒成的阵地却始终没有一点儿反响。过了一会儿,在我军激烈的枪炮声的间隙中,八路军很巧妙地向我方发射着命中率极高的狙击的枪弹,这枪弹愈来愈厉害。
突然,在炮镜上进行观察的联络员香月中士报告说:“啊,排长!八路军在修补石墙 ”大家一看,红山上左侧石墙的缺口处,有八路军战士的身影忽隐忽现,还有黑色的石块在移动着,他们很快就修补好被炮弹炸坏的石墙缺口。看到这情形,我方重机枪的火力又嗒!嗒!嗒!地集中到那里去。可是,只要重机枪的声音一停,对方的沉默阵地上,马上就有战士的身影出现。
昨天半夜时分,从山东省泰安县西南郊的安驾庄出发北进的日军独立混成第10旅(炮兵、步兵、工兵)步兵第45独立营,在被破坏了的路上吃尽了苦头,从半夜走到今天清早,只前进了三里路。当我们发现对面山上有八路军时,就发动了攻击,可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缠在红山这里了,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
红山,这是个不足200米高的小山,可是,它的周围都是险峻的高山。
现在,红山顶上正沐浴着红色的朝阳,从我们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山顶上就像一个人戴着缠头一样,存一圈用黑色石块修得很齐整的石墙。据说,那是自古传下来的山里人为抗击外敌人侵而修筑的阵地,它表明了山里人不屈不挠的斗争历史。
现在,据守着石墙阵地的八路军发动了愈来愈猛烈的反击。我们这个山炮连,已经把带来的炮弹打了三分之二,才只把石墙阵地破坏了那么一点点。就像开玩笑似的,我们的炮弹只能把那石墙周围的沙土轰起来。从清晨三时起,全营向那个石墙缺口发动了多次攻击,每次都以遭受猛烈的反击而告终。
砰!砰!在这刺耳的狙击炮弹声中,神经质的营长森川浩平大尉催促道:“喂!副官!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快把左翼的步兵连调上去!”可是,步兵们正龟缩在土堆和岩石后面,谁也不想动地方。我因为没能给步兵以像样的支援而感到心里十分焦躁。
“对了!有A弹哪”一刹那间,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八路军战士被毒气折磨得满地打滚,完全丧失了抵抗力,我军的步兵正在用刺刀刺死他们我毫不犹豫地喊道:“营长!用A弹攻击吧!”我向设在旁边的营部这样喊了之后,没等回答,就下了命令:“喂!快去取A弹!”我命令部下到山后村庄里隐藏着的辎重车上取A弹。
八路军的炮弹仍然不断地向我们的炮位附近飞过来。这时,我们身后那片长着四五寸高的麦苗田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今年入伍的新兵花井和佐藤两个张着大嘴,喘着粗气,背着弹药箱,几乎是匍匐似地来到阵地上。他们报告说:“A弹拿来了!”对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战斗。新兵第一次上阵就吓成了这模样,那以后怎么得了!想到这儿,我给他们鼓劲似地说道:“喂,佐藤!八路军马上就要完蛋了,你好好看看吧!”
“副官!通知各连!从现在起打A弹!还要看住从阵地逃跑的八路军!”营长的喊声传过来了。
我接着下令道:“准备发射A弹!射程增加50米!”我让士兵作好准备,修正仪器上的各种数据。
A弹的弹体是天蓝色的,上面有一条很粗的红线。A弹是这种特殊的毒气弹的代号。这种毒气弹,在放出窒息性与催嚏性混合毒瓦斯气的同时,弹体本身的炸裂还具有与榴弹同等的杀伤力。
我知道,它是践踏人道主义,违犯国际公法的极其残无人性的杀人武器,使用它是要遭到全世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