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现转机
场也不可能念及您是文人就放您一马。还有啊,朱老师,您知道为什么买的没有卖的精吗?因为卖的知道底牌,只有知道底牌才能自如地操控局面,而买的则不同,他完全被蒙在鼓里,特别是在货比三家之前,更是被动,每一条信息都是卖方传递过来的,是便宜还是当只能凭自己感觉,您想,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神仙也没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您吃亏是吃在了您一直在算计学问,而人家一直在算计人。”
朱光晨的情绪很低落,说:“是呀,当时双方谈妥,我们这边儿出任法人、副董事长,天明学校那边儿是董事长和校长,然后各自拿出50万元用于改善教学条件。事情坏就坏在这个口头协议上。我们想反正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花谁的钱不一样,一张支票,50万拨过去了,因为校舍在人家手里,所以装修、进设备,我们看到的只是实物和发票,对里面的偷手一无所知,但是对方最后一共才投入了三万多块钱,而且打着去教育局办批文的幌子把财务章、校名章、法人章都拿到他们手里,我虽然是法人,可是花一分自己的钱,却要看人家的脸色,他不给我盖这个章,我还就没有一点办法。我们起诉到法院,法院都觉得可笑,说天底下哪里有上级告下级的道理,双方不是对等的主体,根本就不够立案的条件,你们是民办校,法人的权力至高无上,他是你的办公室主任,扣着章不给,你完全可以解雇他呀,还用得着跑法院来劳神?天歌,你说说,这不是千古奇冤吗?也好,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以前我太傻了,一板一眼地抓教学质量,抠学生分数,你看看别的民办校,就是一门心思抓钱,至于分数,反正都是自己老师判卷,想撩多少就撩多少,最后,给家长这么一交代,皆大欢喜。”向天歌不解地问:“可是不还有市里、区里的会考吗?这样做,不是很容易穿帮吗?掩耳盗铃岂能长久?”朱光晨说:“咳,你哪知道,一行有一行的黑幕,来私立校的学生基础都不太好,家长们又能说什么?就像那些卖癌症药的,吃完症状缓解算他的功劳,吃了不见效那是你这病本来就该死,哪里还用负什么责任!”
向天歌心说,对呀,考试有枪手,论文能买卖,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黑幕,一行有一行的腐败,看着朱老师两鬓泛出的白发,他感到一种寒彻心底的悲哀,以前的文人雅士为五斗米折腰,现在生活没有断炊之虞,但是都在追求质量,就又恨不能将五斗糙米都变成香米,人的欲望真是没有止境的。他端起杯,说:“朱老师,学生敬您一杯,一是感谢栽培之恩,二是有什么需要学生出力的尽管吩咐。您先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朱光晨说:“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你在报社,认识的人多,我是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如果能够调和,还是想调和一下,何必两败俱伤呢,实在不行,再考虑一刀两断,彻底分家,看通过什么渠道把这个信息传递过去,让他们明白,你有人但是没理,我有理但不一定就没人!”
向天歌在脑子里搜索着有可能帮上这个忙的名字,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马自达,但是马上就否定了,宣传部是个务虚的地方,和教委的关系不会很紧密,再说,一个堂堂的副部长,去过问一所私立校的纠纷,不是牛刀杀鸡吗?最后,还是决定找绳子仁,反正一师之徒,用不着太多的客套,况且组织部是管干部的,下面多少要买些面子。
向天歌把想法和朱光晨说了,朱老师觉得可行,就起身出去了,向天歌知道他是去结账,也没说什么。这时,朱师母对向天歌说:“为什么我和你朱老师这把子年纪还舍不得离开学校,真不是图那几个钱,实在是喜欢那些孩子。我给你讲个真实的笑话。初一有一篇课外辅导读物,写的是天安门,老师拿出一张毛主席当年在天安门挥手检阅的照片,问:‘同学们,你们看,这是谁呀?’学生们有的说是毛主席,有的说是毛爷爷,老师很满意,心想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