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舌战
晚你对我就不怎么样,而威廉詹姆斯则从来就没对我好过。可索默斯先生却好得不行哎。”说着,她腾地羞红了脸,模样颇为动人。她低眉凝视索默斯,他则自顾笑得更为欢畅。
“你听我说,索默斯夫人,”杰克说,“咱们做个交易,直到她们改了主意为止。咱俩划根火柴赌一下,让他俩去私奔一下怎么样?”
“那威廉詹姆斯怎么办?”维多利亚急火火地说。
“嗨,谁也用不着为威廉•詹姆斯发愁。”他自己说,“现在他该滚回家去。”
“不,”哈丽叶冲杰克说,“我不会划什么火柴打赌的,谢谢。
玩这游戏可不上算,白费蜡。”
“那有什么,也许你划到的是不起火的那一面,”杰克说,“下次才划到着火的那一面。”
“不,”哈丽叶说,“我去睡了,你们爱怎么划就怎么划、爱怎么发火就怎么发火吧。晚安!”
说完她腾地站起,维多利亚也跳起来陪她去她的卧室。索默斯夫妇在托里斯汀各有一室,现在来到维多利亚家,她也安排他们各居一小间。
“怎么,”杰克说,“今天晚上是你的不是吧?”
“不,”索默斯说,“也就是不投脾气,不过我们能理解,没别的。”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杰克说,“他在琢磨你的世界,这一点我看得出。”
威廉詹姆斯站起身准备离开了。他狡狯地看看索默斯,那双淡灰色的眼睛似乎在怀疑地审视他。
“索默斯先生可是毫不在乎,轻而易举地会许诺的。”他说。
“不,”杰克说,“你们这些从古老国家来的人太瞻前顾后,不敢冒险。我就不这样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才不计后果呢。干完一件事后你有的是工夫去琢磨它。要是你傻乎乎地后悔了,那说明你当初就不该干。我从来不知道后悔,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把它干成。一个男人要做的,就是沉默不语、握紧拳头、从不下跪。那样,他就能随心所欲了。他所要求的是,别人也随心所欲,无论男女都该这样。少来点前怕狼后怕虎吧。杰兹,我送你去上电车,我得散散步,消化掉这一肚子威尔士干酪。这会儿维基暂时向着索默斯先生不向着我,我也木吃醋,何苦来呢?”
维多利亚正收拾盘子,似乎闻而不知其声。两个男人出去了,索默斯仍旧坐在他的椅子中,他此时的确在生气,生任何人和任何事的气:他天生来的,一恼怒发疯就显得十分英俊。他听到杰克酸溜溜的暗示了。他也知道维多利亚迷上了他:她决不拿爱当儿戏,因为她离旧的世界太远了,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现在,她全然受着自己感情的驱使,全然着了魔。
她说话了,是那种女低音:“你不是生我的气吧,索默斯先生?”这时她是那么美,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又像个欲望强烈的美丽处女向一个旅人献身一样──以欲望之神的名义。这教索默斯不禁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着她滚烫的面颊,回答说:“我怎么也不会生你的气。你可是太迷人了。”
她看着他,黑黑的眼睛满含着光芒,那是献身的目光。他莞尔一笑,站了起来,顿觉四肢充盈。那一刻,是力量的一刻,他又一次感到他四肢充满了欲望,那欲望就如同力量一样。这些日子的愤懑似乎在这一刻了结了,就像一束文火最终升华为火焰。这并非是爱,只是强烈的欲望,他知道这一点。巴克斯神,狂欢的酒神,手持刀枪狂欢。她眼中闪着圣光,就是巴克斯,真正的巴克斯。杰克不会吃这酒神的醋。这团火,在烟消之后,是十分纯净的。他的手指尖可以感觉到她脸上火的柔美。
可是他那惯有的顽固劲儿又上来了。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做了如下的决定,或许是恐惧使然。
“晚安。”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