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山迹象
“这跟你认识他多久没关系。”杰兹说。他很明显是在套他的话,试图达到某种目的。“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他的同伙。”
“知道。”索默斯说,他在把玩“同伙”这个词儿。
“因此,我就不该批评他,对吗?”
索默斯思忖片刻道:“如果你想批评,就没有什么该不该。”
“我觉得你自己有时就想批评他。”杰兹说着抬头冲他笑着,那笑容极其微妙狡狯,像女人困惑时本能的笑。这下叫索默斯难以对付了,他想,他从来没发誓忠于袋鼠。
“不过,”他冲杰兹大声说,“如果成了他的同伙,我就不会坏他的事儿。”
“不,我们并不想坏他的事。但我们需要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假设你处在我的地位上,可你对这一切却吃不准,那会怎样?一个汉子,应该正视一切。你,现在正在退缩,是不是?”
“我想是的,”理查德说,“我还要从所有的事儿中退出来。”
杰兹打量着他。
“称不想奉献?”他狡狯地笑着。
“绝不是全副身心投入。如果我能做到,我会投身进去。只是,我内心深处有什么在摇着头往后退缩。”
杰兹在把玩自己的手指节。
“是的,”他缓缓地说,“可能,你是可以置身其外的。你有别的事要干。我们不少人觉得,我们简直就不叫活着,除非──除非我们参与点什么事。”他停了一下,理查德等他继续说。“问题是,”
杰兹抬起头,浅灰色的蛇眼扫视着他,“你认为袋鼠在实现他的目标吗?”问话中透着嘲讽。
“什么?”
“嗯,你知道的。这场革命和这个新兴的澳大利亚。你有没有发现他在设计澳洲邮票,要把澳洲当做一个新的耶路撒冷来管理?”
他紧盯着理查德。
“如果他有有力的后盾,为什么不呢?”
“我没说为什么不能。我是在问您:他行吗?你能谈谈你的感受吗?”
理查德正襟危坐,甚至停止了思想,只是在发怔。随之他感到悲哀,内心空虚。他看看杰兹,两个人在对视,寻找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你认为他不行吧?”杰兹得意地说。
“不行,他不行。”理查德说。
“我说对了吧,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不过,”理查德说,“如果男人还是男人──如果他们还有那种装出来的爱之信念──如果他们合适追随袋鼠的话。”他厉声补充说,心里一阵悲哀。
杰兹垂头摆弄他的指关节,嘴角上浮起一丝怪怪的无聊笑意。
“你得接受事情的本来面目。”他喃喃道。
理查德默然而坐,又一次感到心碎。
“还有,”杰兹补充说,脸上缓缓浮出一丝莫名的笑容,“如果人们不是袋鼠希望的那样,那他们为什么非那样不可呢?如果他们不想要一个新耶路撒冷,为什么非让他们要不可?这是另一个难题。他们喜欢听袋鼠的甜言蜜语,而且,假如他能发动一场大骚乱,人们或许会追随他呢。他们会认为他会让它圆满地结束。”他又笑了,不过这次是嘲弄的苦笑。“我木知道为什么对你说这些,真的。不过,男子汉就该痛痛快快把话说清楚,不是吗?我觉得,你和我想得一样,只要咱们允许自己想。”
理查德看着他,但不语。他感到有点不祥。
“袋鼠是个聪明人儿。”杰兹又说,“他是个犹太人,精明极了。说不定是绝顶聪明。我会告诉你原因的。我的话没伤害你吗,嗯?”
“如果这是真话,我干吗要感到受伤害?”
“好,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袋鼠这人比赤色分子聪明,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