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城中骚乱
于一成不变的理念和与这理念保守作对的力量之间,如同身处锡拉礁岩与卡律布狄斯大漩涡之间又他们必须摆脱这两险的夹击。因为他们背后就是那无可名状的上帝欲的湍流,在冲着他们向前,向前,通过这海峡。
可他们永远也无法穿过这海峡。他们不知道还能过得去。锡拉必须击败卡律布狄斯,后者也必须击败前者才行。于是,人类这头魔鬼,锡拉般的平等理念做头,卡律布狄斯般的工业主义和占有性的保守主义做尾,疯狂地嚎叫着,抽打着海峡,直到任何企图穿行的船只被掀翻。
嗯,锡拉一定要与卡律布狄斯决个胜负,就是这样,而我们必须在海峡外等待,直到这场风暴过去。
可是它还不会过去。
这就是大众的状态。它被驱赶至发疯,驱赶它的是上帝欲的马刺,对此它无法倾听或诠释。它被驱赶得犯下了错误,因此而发疯。它受了虐待,被虐待得发疯了。
那么请问,错在何处?大众并不知道。那燃烧搏动着的无意识与明亮如白昼的意识之间是没有联系的。今日的劳工一方看透了形势,如同看透白昼一样。资本一方亦然。可那如同白昼的形势与此无关。
是那个上帝欲,即未被承认、并不存在的上帝欲令他们发疯的。
他们是可以成为暴民的。一群暴民就像一群被马蝇逼疯的阉牛,疯狂地冲击牧民的帐篷,以为所有的恶魔都是从帐篷里飞出来的。在无意识灵魂那颤抖着的伤口与可视的存在那扁圆的世界之间有一道鸿沟。一种虚弱和伤害感,最终变成难以忍受的冤屈感,使人发疯发狂。这种疯狂促使人非摧毁什么不可,无论代价几何。因为,只有那扁圆的可视世界是存在着的。
可是,只有那圣灵之马蝇,虽不曾被人倾听,却是一切的真正原因。
但是暴民们是没有什么方向的,即使其毁灭欲里也没有什么方向。复仇的民众则有方向。试图跟他们理论是徒劳的,民众是不靠理性行动的,他们甚至不是靠理性聚合起来的。集体意识愈是强烈或伸延,真正理性的个体意识愈是要沦陷搁浅。
说到群体本能,它有多种,主要的有两种,即恐惧本能和攻击本能。但复仇本能不是群体本能的一部分。
看看群体本能的沟通方式吧。一个群体里的个体之间的沟通靠的不是思想,不是通过任何说出的或已知的东西。它靠的是潜意识,是心灵感应。
为什么一群鸟儿会突然飞离树梢,一致行动,齐刷刷飞起,聚成一群,盘桓如一团云,扑向水面?没有什么可视的记号或沟通形式,靠的是心灵感应。它们栖息着,等待着,让个体的头脑进入集体恍惚状。随之一声响!完成了它们的一致,意识或暗示划一,动作亦整齐划一。
这个所谓的心灵感应是了解所有群体本能的线索。它不是本能,而是脊椎电报,就像无线电电报一样。它是群体中所有个体脊椎系统巨大的神经中心发出的各种震颤之间的相互作用,直至振幅完全一致,从而他们有了同一个头脑。这种万众一脑状态持续时,脊椎中的神经震颤的特别振幅会不断地穿过他们的身躯。一旦这震颤渐渐平息,群体就会分散开来。
这种脊椎的感应是动物间沟通的真正途径。可能在头脑和理性意识最为薄弱的地方,脊椎感应最为发达。的确,理性和脊椎这两种意识形式是相互排斥的脊椎感应的最高形式,似乎存在于巨头鲸身上。
这类漫游魔鬼们之间的通讯迅速而完美,令人咋舌。它们在海洋中懒懒散散地游大、捕食,自成一体,并不抱团儿。可是,突然一波迅速的思想浪头发自领头鲸,立时母鲸和小公鲸们产生回应,迅速排列起来,鲸群神速般地调准准确的方向。或许水是脊椎感应的最佳传导器。
脊椎意识和感应,蛇就是以这样的智慧著名。它造就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