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布莱德比
丽的衣服,这些装饰品也是随着衣服逐渐攒起来的。
“你们三个女士一齐跳吧。”她说。
“跳什么舞呢?”亚历山大忽地站起身问。
“《岩石上的少女》。”伯爵夫人马上说。
“那太没意思了。”厄秀拉说。
“那就跳《麦克白斯》中三个女巫的那段舞吧,”玛兹小姐提出一个很中肯的建议。最后决定厄秀拉演诺米,戈珍演卢斯,伯爵夫人饰奥帕。她们准备跳一场小芭蕾舞,按照俄国舞蹈家巴芙洛娃①和尼金斯基②的风格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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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巴芙洛娃(1885—1931),苏联当时最出色的女舞蹈家。
②尼金斯基(1890—1950),苏联著名舞蹈家。
伯爵夫人第一个做好了准备。亚历山大朝钢琴走去,为她腾出了一块地方。奥帕身着漂亮的东方服装,缓缓地跳起了哀悼亡夫的舞蹈。然后卢斯进来了,跟奥帕一起落泪。然后是诺米进来安慰大家。整个剧情都是用哑剧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三个女人通过手式和动作来表达感情。这场小戏演了十五分钟之久。
厄秀拉扮演的诺米很漂亮。诺米的男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人不屈不挠地活着,并无所求。卢斯喜欢女人,她喜欢上了诺米。奥帕是一位活泼、有激情、心细谨慎的寡妇,她要回归到原来的生活中去,走回头路。女人间的相互影响演得很逼真,很动人。令人奇怪的是,戈珍对厄秀拉满怀激情地依恋着,可冲她笑起来时那笑容却是莫名其妙、恶作剧式的,而厄秀拉则默默地承受着,对己对人都无法做更多的事,但她临危不惧,与自己的悲哀作斗争。
赫麦妮喜欢看人表演。伯爵夫人那鼬鼠般的敏感劲儿来得很快,戈珍把对姐姐扮演的女人那种可怕的依恋感演绝了。
厄秀拉危险中孤独无援,似乎她承受着无法摆脱的重压。
“太妙了。”人们异口同声地说。赫麦妮因为对一些东西弄不大懂心里很苦恼。她叫着让人们多跳几个舞,为此,伯爵夫人和伯金一起唱着一首古老的法国歌曲《马博罗》边唱边调侃地跳了起来。
杰拉德看到戈珍对诺米的那种依恋之情时很是激动。那女人潜藏着的鲁莽劲和调侃的样子让他热血沸腾。他忘不了戈珍表演出来的那种自发的恋情和无所顾惜的精神,同时还忘不了她的讽刺力量。伯金象隐藏着的蟹,在水流深凹处看到了厄秀拉受挫和孤立的境态。她身上蕴藏着一股危险的力量。她就象一朵强女人之花蕾,奇特但毫无自我意识。不知不觉中他被她吸引着。她是他的未来。
亚历山大弹奏了几首匈牙利曲子,大家受到钢琴声的感染,都随着琴声跳起舞来。杰拉德兴高采烈地跳着,向戈珍那边挪过去。尽管他只会跳几步华尔兹或两步舞,但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和全身中都激荡着一股力量,令他摆脱了束缚。他不知道别人那种抽筋式的拉格泰姆舞怎么个跳法,但他知道如何起步。伯金一旦摆脱了他厌恶的那帮人的压力,便能快活地疾步而舞。可赫麦妮对他这种毫无责任感的快乐是多么恨之入骨啊。
“现在我看出来了,”伯爵夫人兴奋地大叫道。她看着伯金自我陶醉的兴奋舞姿说:“伯金先生换了一个人嘛。”
赫麦妮缓缓地看了看他,不禁浑身一怔。她知道只有外国人才能看出这一点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帕拉斯特拉?”她问。
“看,”伯爵夫人用意大利语说:“他不是个人,是一条变色龙。”
“他不是个人,他危险,不是我们一伙的,”赫麦妮心中反复说着。她很不安,她不得不屈服于他,因为他有着不同于她的逃避力量和生存力量,因为他并不始终如一,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她在绝望中恨透了他,这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