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对了一句。国家和我们的故乡是有差别的。”
“但二者又应紧密相连的,”克络普还是强调自己的观点,“至少国家应该是我们故乡的前提保障。”
“你说得很对,但我们大家都去想一下,我们只不过都是一些普通公民,而那边的法国人也大部分都是一般工人、做手工的和小职员,可为什么会打到一块呢?这都是决策者造成的。在此之前,我们都未曾见法国人,法国人多数也没见过我们。大家谁又愿意去关心要不要打一仗呢?”
“那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恰德问。
“还不是有人会从中谋取好处呀。”克托伸了伸腰平心静气地说。
“我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是那些人。”恰德咧着大嘴笑着说。
“不但你,我们这儿每一个是。”
“可那会是些什么人呢?”恰德迫不及待地往下问,“要说皇帝,他还要什么呢?该有的他一样都不缺。”
“这也难说,”克托回答道,“他上任以来他没打过仗呢,历史上每个有成就的皇帝都要有一场大仗才会名传千古。不信你就去翻翻课本。”
“那些带兵指挥的将军元帅们也要打仗方能声名远扬。”德特林说。
“他们有的比皇帝名气还要大呢。”克托补充了一句。
“后方也肯定有人需要战争来谋取利益。”德特林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像一种寒热病,”阿尔贝特说,“大家都讨厌它,它却突然而至。我们许多人也都不想打仗,它却偏要把我们卷入。”
“但法国人那边更能哄骗人,”我说,“那些俘虏身上带的传单居然说拿比利时小孩当饭吃。那些出主意的人才更应该被送上绞刑架,他们才是战争的罪人。”
这时米罗起身说:“但只要看看那些杂乱的弹坑我们就该庆幸仗是这儿而不是在德国打的了。”
“是啊,”恰德赞同说,“可要是不打仗不是更好吗。”
他显得很得意,毕竟说服了我们这些只须服一年役的应征兵士①。况且他的话翻来覆去别人是不可能驳倒的,我们都是些普通士兵,对许多其他影响确实知道的太有限了。军人所特有的民族情结就是他已在这个地方了。而这也正是那种情结的尾声,此外所有的东西就只用是否用得着来对待了。【①这是指九五年以前;根据德国的法律规定通过一种考试而确定的只须服役年的应征兵士。】
阿尔贝特抱头往草地上一躺:“别再提这些无聊的事好吗?”
“说了也没什么用。”克托也跟着说。
我们更为生气的是,那些发下来的新东西又得上交收走了,而开始穿的破烂还照旧领了回来。那些东西也只不过是为了应付检阅而暂时配发的。
事实上我们是重上了前线而不是要开往俄国去。沿途有片树林支离破碎,东倒西斜,到处都是炸开的弹坑,还有几处巨大的窟窿。“什么东西能打成这个样呢?”我问克托。
“是迫击炮。”克托说着又用手向前边一棵树指去。
树枝上吊挂着奇形怪状的几具尸体。有个士兵浑身赤裸,只有头上还戴着顶钢盔,上半身卡在树权上,而他的双腿都被炸飞
“怎么会这样呢?”我问。
“他的衣服怎么被剥的一丝不剩。”恰德小声嘀咕着。
克托说:“我也总纳闷,我已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了。迫击炮的热浪确实会在命中之后把目标的衣物炸得一干二净的。”
我仔细环顾四周,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到处都飘挂着一片片被撕碎的军服,另外有个地方交错着、块块血肉模糊的躯体部件。有一具死体横躺着,只有一条腿还套着一片衬裤,上衣的领子缠在脖子上,其余的衣服都被分解到树上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