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便自然应为他承担责任。要是明天她们再把房门打开;我们还得继续砸给她看。”
大家登时兴奋起来。这下我们什么都不怕了,只要有约索夫•霍姆赫尔在就足够了。
平板车不声不响地进来,把我们推走了。
我们被紧紧的绷带粘着,公牛般大声地嚎叫起来。
我们八个人住一间病房。满头黑色卷发的叫彼得,他肺部中弹,伤势很重,而且比较复杂,旁边那个胳膊受伤中弹的叫弗兰茨•威希托尔。他的伤势开始很不甚于太重,但第三天夜里,便大喊大叫要我们按铃,说他在不停地滴血。
我没完没了的按铃,也没见夜班护士进来。大家都换了新绷带非常疼痛,所以那天晚上她忙坏了。这边刚要求把腿放在那边,而那边的人却又喊着这么放,还有人又要她端水喝,第四个枕头太实又要她弄松软一些;最后老太婆不停地咒骂着,一甩门走了。她又以为还是那些事,便装没听见不过来。
等了一会儿,弗兰茨说:“再试一下。”
我又一个劲地按,她还是没过来。这儿就这么一个夜间值班护士,可能是去其他病房了吧。“弗兰茨,你真的是出血了吗?”我问他,“可别让她再骂我们。”
“都湿透绷带了,不信谁给开灯看看。”
开关在门口,我们没人能起来去打开它。我就用大拇指按在铃钮上一直不放,让它响个不停。也可能她是工作量太繁多,一天天地又得做祷告,现在疲劳过度给睡着了,听不到铃响。
“干脆再往外扔个瓶子。”那个持有狩猎资格证的约索夫•霍姆赫尔说。
“铃声她都听不见,更何况这个呢。”
好一阵子,门“砰”地开了。老太婆一筹莫展的样子走了进来。但看见弗兰茨的伤势后有些急了,还埋怨着说:“怎么也没有个人告诉我呀?”
“我们按了铃。这儿又谁都没法走动。”
她忙着替他包扎。血确实流的太多了。头一天睡觉前他还很健康呢,第二天早晨脸色已变得瘦小蜡黄了。有个护士便来来回回进来看看。
有时候一些亲切可爱的红十字会志愿护士会来护班。但她们都笨手笨脚的。每次换床时总要疼得我们伤口发麻,而她们便吓得手忙脚乱,结果疼得更厉害了。
修女们都能很灵活准确地处理我们的各种情况,但我们更希望她们多少再活泼开朗一点就更好了。不过也确实有几个幽默大方的很出色的修女。丽贝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能使每一处的病房都充满欢快轻松的气氛,甚至离她很远都能感受到。还有好几个跟她差不多,为了她,我们甚至甘愿奋不顾身。修女们让我们没有理由再埋怨,她们像平民百姓一样对待我们。这与野战医院那令人心烦意乱的情况恰恰相反。
弗兰茨•威希托尔终于没能好转。一天有几个把他抬走后,便再没回来。“我们不会再见他了。他已转到死亡病室中了。”
“死亡病室?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重伤快咽气的伤员住的病房呗。”
“那它到底怎样呢?”
“快死的人都先被送到这边拐弯的一间很小的病房里,屋里摆着两张床。人们都管它叫死亡病室。”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到那后,他们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而且离去太平间的电梯又很近。何况他们也为别的病人考虑,不至于影响别的病人的情绪。到那里他一个呆着。他们照料起来也能更方便、更细心。”
“他难道没感觉吗?”
约索夫向上伸了伸腰说:“他们通常都不会有什么不好。”
“已经有好些都听说这个事吧?”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