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父陈棺 赴宴受辱
么让从母①操心?咱又不是去展示服饰,靠的是真才实学。”——
①从母:伯母、婶母、姨母,春秋前均称从母。
“别说了,我娘听说你到季冢宰家赴宴,很是高兴,还怨我阻拦你呢!快点打扮吧!”曼父催促道。
孔子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衣服要穿,不由又停住说:“从母做得不容易,我要洗个澡才能穿。”孔子从井里提了两筲水,把通身洗了个干净,穿戴起来,向水盆中照了照,和原来大不相同了:一件青色衣衫,一顶“章甫”帽,潇洒英俊,落落大方。
曼父围着孔子转了一圈,说道:“应有一条带子,再配一块玉就更好了。”
“扎一条白色的带子吧,我娘去世不久,白麻带子既是孝服,又雅致。”
二人边说笑,边打扮,一会儿收拾停当。曼父嘱咐孔子要多留神,快点回来,免得他母子在家里担心。孔子一一答应,离开家门向季孙大夫家走去。
相府前,人来车住,花团锦簇,彩带缤纷。孔子举步欲进,门内闪出一个人来,一把拽住了他:“请留步。”
孔子抬头观看,不觉愣住了,这人不就是梦中所见的那个大汉吗?长相和自己差不多,只是年龄大几岁,貌相凶些罢了。此人和孔子长相相似,后来孔子险些因此丧命。此是后话,暂且不表。此人乃季氏家臣,名阳货,因其凶残如虎,所以人称阳虎。阳虎极善权谋,季平子控制了鲁昭公,他控制了季平子。
孔子止步施礼道:“大人有何见教?”
阳虎问:“孔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季孙大夫飨士,我前来赴宴。”孔子答道。
阳虎听后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两眼流泪。孔子有些窘迫,浑身很不自在。
阳虎嘲讽说:“季冢宰设宴招待名流,你也能来?”
“我乃陬邑大夫叔梁纥后裔,焉敢不来!”孔子见阳虎无礼,不由得怒气上升,“我要见季冢宰。”
阳虎不紧不慢地说:“堂堂鲁相,岂能见你!”
孔子不等阳虎说完,竟自迈开大步,向里走去。
阳虎忙上前一步,急转身,双手叉腰,迎面挡住门口,轻蔑地微笑着。
孔子见恶狗挡门,不觉怒火升腾:“区区一家臣,竟然如此无礼!我乃鲁国名流之后……”
“哈哈,你也是名流?”阳虎斗鸡似地逼上前来,“什么名流?是放牛的名流,还是吹唢呐的名流?冢宰今天是飨士,可不是施舍叫花子!”
“你!”孔子正欲发作,院里走出一位长者,言道:“谁在门口喧哗?”孔子闻听,循声望去,此人正是季平子。他长得膘肥肉胖,五短三粗,眉眼难分,简直就是一堆走肉。孔子见季平子走来,忙上前施礼,正要说话,阳虎却抢上前去说道:“孔丘也要参加宴会,我让他快走,他竟和我纠缠。”
季平子忙问:“孔丘在哪里?”
孔子趁机上前施礼:“孔丘在此。”
季平子仔细地打量着孔丘,伸手捋着胡须,眯缝着眼微笑道:“曲阜城里传颂你‘仁厚礼让’,我早有耳闻,怎么今天竟自来这里?”
孔子见问,深施一礼说:“孔丘今来,非为一宴,而是要见大人,求您相帮,为国出力。”
孔子的回答,很出季平子意料,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孔子彬彬有礼地说:“诗云:
绵蛮黄鸟,(绵蛮黄鸟叫,)
止于丘隅,(停在山丘角,)
道之云远,(道路漫漫真遥远,)
我劳如何!(我将如何受辛劳!)
饮之食之,(周王赐我好饮食,)
教之诲之,(周王教我勤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