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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管仲之死
…”

    “胡说!”长卫姬喝断了公子无亏:“要沉住气!不能轻举妄动!管仲一死,竖貂、易牙、开方就会拥戴你为世子,将来就由你继承君位。”

    易牙无比激动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熬来熬去,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竖貂笑着对无亏道:“管仲老了,主公也老了,这齐国天下就是咱们的了。公子当上国君,那我竖貂就是一国之相,易牙当亚相,开方干大司马。”

    长卫姬道:“这些话现在说为时尚早,无亏要常到高、国两府去走走,多拉近乎,争取他们的支持。同时,要时刻警惕鲍叔牙、隰朋、王子成父、东郭牙等这班老家伙,注意他们的动静。竖貂、易牙,要对公子昭严加防范。”

    公子无亏磨拳擦掌道:“我恨不得明天就当上国君!”

    3.宁戚墓前

    一个月过去了,管仲从病榻上站起来了。这天下午,他要婧陪他去祭奠宁戚。

    婧关切地说:“相爷大病初愈,不易行动,而且一见宁戚墓,必然要伤心动情。”

    管仲道:“不去就不伤心、不动情了吗?我一定要去!”

    婧拗不过管仲,只好扶着管仲登上华辇,来到宁戚墓前。

    夕阳西下,宁戚之墓笼罩在一片迷茫之中,左边一棵老树上,落着一群乌鸦,哇哇地叫着。

    管仲将祭品和酒爵摆到墓前的祭台上,用颤颤抖抖的手点燃了四炉香火,然后拜了三拜。

    大约是心有灵犀吧,鲍叔牙不约而同也乘了华辇来祭奠宁戚。

    鲍叔牙一见管仲,急忙走上前来道:“夷吾弟,你怎么来了?”

    管仲指指宁戚的墓:“我来看看宁戚。鲍叔兄,你也来看宁戚是吗?”

    鲍叔牙道:“是啊,夷吾弟大病初愈,尚未复原,不该出来。”

    管仲笑道:“感谢鲍叔兄对我的关照,一天一次往我家跑。我担心,再不来看看宁戚大夫,他会骂我呢!再说,我想和宁戚大夫说说话。”

    鲍叔牙也在祭台上摆上祭品,点上香,拜了三拜,对着墓碑道:“宁戚大夫,今天仲父和我特来看望你,你如果有在天之灵,就保佑仲父身体康泰。”

    管仲也对着墓碑道:“宁戚兄弟,我老听见你在喊我。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话要对我说,我也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婧在宁戚墓碑前的空地上铺下席,摆上四个小菜,一牺尊酒,两个酒爵。

    鲍叔牙惊奇地看着婧问:“弟妹,怎么,要在这里吃酒?”

    管仲道:“我要和宁戚兄弟一起喝酒,来,鲍叔兄,咱们和宁戚兄弟一起喝!”

    婧为难地说:“相爷,只带了两只酒爵。”

    管仲道:“这好办,宁戚一只,我和鲍叔兄两人用一只,咱们一起说个痛快,喝个痛快!”

    鲍叔兄不解地看着管仲,附合着道:“好好,就说个痛快,喝个痛快!”

    婧把两只酒爵并排放在一起,轻轻地注满酒。

    管仲双手端起酒爵,将酒高高擎起,然后颤着手,将酒洒在墓前,道:“宁戚兄弟,我知道你在喊我,一遍又一遍,白天喊,夜里也喊。你走得那么急,那么早,留下那么多话没来得及跟我说,今日我与鲍叔兄来看你,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一阵晚风吹过,坟上的招魂幡刷拉刷拉作响,似乎感应管仲的心情。

    鲍叔牙觉得管仲今天的言行与以往不同,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位行动颤颤抖抖,说话颠三倒四的老人竟是叱咤风云、谋略过人的管仲。从葵丘回来,管仲一病不起,似乎他的魂魄被宁戚带走了一般,他扶住管仲,拉着他坐在席上,说:“夷吾弟坐下,慢慢说。”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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