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锋芒初露立家法 信字为上休贵妻
”——他想把话题岔开。果然,吴起一听他问这个,精神头儿一下就来了,说道:
“值得!你也该去听听。他讲的是‘法治’!”
“你又会新词了——什么叫‘法治’?”西门虎好奇地问。
“这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你知道郑国有个子产吧?”
“听说过,他好像是弄了个什么鼎。”
“那叫‘铸刑鼎’,他把国家的法律铸在鼎上,让大家都知道,不管谁违反了都要受到制裁。这就是‘法治’。”
“噢,这‘法治’是不是用法来治理国家的意思?”
“差不多吧……”吴起津津有味地讲起了“法治”的好处,“那些贵族为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是因为没人敢管他们吗,要是施行了‘法治’就不一样了——有法管着他们呢!他们犯了法也要受惩罚;老百姓有了功劳也能受奖赏。这样才公平。”
西门虎听得不断点头:
“嗯,有道理……唉,你别光顾说话呀,来,喝酒啊!边喝边聊。”“好!喝!”说着吴起端起杯来喝了一口。西门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先别说那‘法治’的事呢。我可听伯母说要给你订亲了……”
“嗨!别提了……”
“这是好事嘛,跟我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我倒不是不好意思……这事儿……唉!你不知道……那家是贵族!我妈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非要给我订这么一门亲。”吴起说着把剩的那半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又接着说:“你知道的,我最烦那帮贵族。”
西门虎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又不好说别的,只好说:“伯母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再说她那么大岁数了,你可不能惹她生气呀!”
“是,这我知道,可……算了,算了,不提这事。本来高高兴兴地喝酒,干嘛老说些扫兴的事。”吴起又端起了酒杯。
两人开始谈些武功的事,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便各自回家了。
西门虎提到的那个郑国人名叫高岱。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学者,而是一个贩卖牛羊的商人。高岱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的地方,可以说得上是见多识广。偏偏他这个人又特别健谈,不管跟人家认识不认识——见面就熟,而且一讲起新闻、时事来就把别的事扔脑后去了,好几回把买卖都耽误了。高岱经常到左氏镇来卖牛,大家都认识他,也都知道他那个爱聊天的毛病,有时就跟他开玩笑:你别卖牛了,干脆在这开个学校,专门讲学算了。镇子上的一些年轻人还真挺喜欢听高岱讲时事,他一来,就老有人到客栈找他聊天,还美其名曰:“听高夫子讲学。”吴起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他觉得高岱讲的时事比那些学究们讲的“礼”呀“乐”呀的有用得多。自打那天听高岱讲了“法治”后,吴起更爱往高岱那儿跑了。结果是越聊吴起越觉着“法治”这个方法好——要是天下全施行“法治”,那该是多么好啊。老百姓们不用再担心被贵族们扣上莫名其妙的罪名,只要为国家立了功就能得到封赏,大家都依法行事,不再相互欺骗、恃强凌弱,一旦有人违法,不管是谁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吴起在心里勾画着“法治”世界美好蓝图的同时,思想深处开始背叛奴隶制制度。
在当时的中国,奴隶制已经逐渐显露出它的腐朽性,开始因阻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而一步步地走向覆灭。而随着奴隶制的瓦解,两个构成新的社会制度的阶级——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慢慢的形成了。在这样一个社会转轨阶段,混乱是不可避免的。对此,各路有识之士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以期改变这种社会状况。在这众多见解中,最富于积极性的就是“法治”思想。法律作为统治阶级的武器,在奴隶制出现时就随之出现了——这种法律当然要维护奴隶主阶级的利益。为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