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拔箭相助救曾申 仗义除暴走西门
鲁国的名儒曾申与他的十来个弟子分乘着几辆马车在路上缓缓行进着。大家兴致勃勃的观赏着沿途的风光,曾申还不时给同车的弟子们讲这一处有什么典故,那一处又有什么故事……他们这次本来就是专门出游踏青的,所以连曾申这个老夫子也比平常随便了许多。车队往前走着走着,第一辆车的车夫忽然停下了车,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不往前走了?”游兴正浓的曾老夫子对突然停下显然很不满意。车夫忙向他解释:“回夫子话,再往前走可就没什么人烟了……我们怕会遇上盗匪!还是往回走吧。”曾申一心在风景上,对车夫的话大不以为然:“什么话?太平盛世哪来的什么盗匪?前面的风景甚好,岂有不游之理?即便真有个把盗匪,又何惧之有?想当年,我祖师孔老夫子周游列国之时,曾遇之凶险不可枚举,到头来还不是安然无恙——盗匪是奈何不得君子的,这正所谓是‘邪不压正’……”车夫一看,自己一句话倒引出曾夫子一车话来,连忙说:“好!就听夫子的话!咱们接着往前走——”说完马鞭一甩,车队又前进了。曾申这才又满意的和弟子们谈论起风景来了:“当年孔老夫子亦曾带众弟子游览过此路……”
曾申正说得起劲时,前面的马车却又停了下来。这令曾申大为恼火:“怎么回事?真是大杀风景!待我去质问他们!”说着就下了车。正要质问前面的车夫为什么又停车,却见车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夫子啊……这下看你……你的了……盗匪真来了……你去和他……他们说吧!”曾申不愧是一代宗师,毫不畏惧:“我倒要会一会他们!”弟子们可全傻眼了——去和盗匪讲圣贤之理,这,这不是开玩笑吗?可夫子要去,大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到前面一看,几个持刀人正拦在路中央,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曾申过去对他们喝道:“尔等何许人也?为何挡吾等的道路?”可这一喝没能把人家唬住,那几个持刀的倒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说:“我们不姓何,挡你的路是要想抢你点儿钱花花!怎么样?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们也不为难你,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然后快给我滚蛋!省得我看着你心烦!”“岂有此理!白昼行抢,非君子之为也!”看样子,曾申是准备给盗匪们好好上一课。可是这伙盗匪一点儿也不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你这臭老头废话真他妈的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盗匪说着举刀就向曾申劈来,弟子们都把俩眼一闭,心想,这回我们夫子能见着他祖师了……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人“咕咚”一声躺在了地上。弟子们睁眼一看,惊讶得嘴都张大了——曾夫子还好好的站在那儿,倒下去的竟然是那个盗匪。弟子们不禁由衷的敬佩曾夫子:夫子就是厉害,说“邪不压正”就是“邪不压正”!这不,这“邪”一压“正”就自己躺下了。等再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敢情盗匪不是自己躺下的,在他的后脖梗上插着一支箭呢!
盗匪们一向是欺软怕硬,这次一见同伙被人一箭射死了,心说:大事不好!都没命地逃走了。曾申在那里站着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位老夫子刚才看见刀真的劈过来了,吓得眼都直了。一直到有人过来问他话他才回过神来。他惊魂未定的看了看来人——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拿弓箭的正问他:“老先生,你没事吧?”“啊?噢!我没事!盗匪都走了?”“有一个被我射死了,其他的都逃掉了!”拿弓箭的年轻人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孔老夫子说的真是有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跟这些无知小人真是讲不清道理!”曾申此次死里逃生之后竟还没忘了进行理论总结。“听老先生的话,好像是位大学者啊?”拿弓箭的年轻人又问道。曾申的那些弟子们这时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代他老师回答道:“什么好像是啊?本来就是!他老人家就是我们的老师——鲁国数一数二的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