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何晏问卜解恶梦 管辂神算点天机
恶梦缠身,“浮华友”们感到莫名的惊惧,请来神h管辂妙语解梦,竞气得何晏大骂:“大将军要去打猎,不可不妨正打瞌睡的老虎!”
从大将军府出来,何晏一路上不断骂着自己,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没看出司马懿题字玩的把戏?就没想想司马懿会不会为大将军题字?怎么竟让桓老头一下识破了天机?他越想自己越窝囊,回到家中,躺倒在床上,对娇妻的百般挑逗,毫无兴趣。娇妻不知道他的心事,竟爬到他身上。他无名火起,一脚把她端到地上。娇妻又哭又叫。他腾地坐起来,吓得娇妻掩面跑了出去。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纸上树枝的投影出神。在夜凤的吹拂下,树枝摇曳着,在窗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影像,一会儿象张牙舞爪的怪兽,一会儿象狰狞可怕的厉鬼……
忽然,窗影剧烈地摇晃,象一只只张开的魔爪伸向他,一阵风把窗子刮开。他一激愣,再也躺不住了。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想象不出,太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还如此厉害,公然题匾骂大将军呢?尽管他玩了汉字的拆字游戏,难道他不怕总会有人或总有一天会被人识破吗?其实,他既要写,就是为的让对方识破,要不,还有什么意义?那么,他是不是又要施展什么鬼贼伎俩?
他冥思苦想。自己是曹操的女婿,眼下又身居台中,朝中掌权的都是曹氏宗亲,看来是很稳固牢靠了。可司马懿虽然歇官在家,但是影响却无所不在。他的两个儿子,一个高迈清远,一个英武果敢,均是自己一伙人所难以匹敌的。他们虽然现在没有权势或权势不大,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这人心不古的时代,人人居心叵测,危机四面潜伏,会不会突然出现变化?要么,太傅怎么敢那样骂大将军?可是,他的势力又在哪里呢?他凭什么来和我们斗呢?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来在桌前,提笔写下一首诗道:
转蓬去其根,流飘从风移。茫茫四海途,悠悠焉可弥。愿为浮萍草,托身寄清池。
且以乐今日,其后非所知。
写罢,将笔一掷,叹道:“唉,且以乐今日,其后非所知。”
既然命运不可预料,那就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吧。自此,他除了谈玄,便是饮酒,再就是拼命地与女人厮玩。
一日,邓钚来见何晏。二人在花园凉亭里喝着酒,百无聊赖。
邓飏看何晏不时对着荷花池水,欣赏着自己的一张粉脸,便忍不住道:“哎,你老兄整天臭美什么?你不想想,你我的尚书要当到何时才是头呀?”
“你间我?我间谁呀?”
“问谁?你可记得当今的神卜管辂吗?”
“你是说,问那个精通《易》理、占卜之术的平原郡管辂?”
“是呀。我连日总做怪梦,不知吉凶,想求他占卜呢。”
“你这一说,我也正想请他卜卜前程,看我们何时能做上三公呢。”
邓飏抚掌喜道:“哎呀呀,我都快想疯啦。只是不知道去哪儿找这位神卜。”
“这个好办。来人。”何晏唤来家人,吩付去请管格。
只两个时辰,管格敞开着衣衫,双手甩动着宽大的袍袖,飘飘悠悠来了。
何晏忙请他坐下,说:“久仰贤士大名,今番特请你来赐教。”
‘大人折煞草民了。现今谁不知二位大人位高权重,灸手可热。草民有什么能耐,敢承受如此礼遇?”
何晏道:“谁不知贤士精通《易》理,乃当今神卜?贤土就不必客气了。来人。”就有家人捧来银子十锭。
管辂看也不看,站起身来,说:“二位大人是在打我的脸。我只好告辞了。”
何晏忙起身拉住他,满脸馅笑他说:“管贤士果真是天下奇人。不要银子算了,先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