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想,笑嘻嘻补了一句:“朕一视同仁,你们稍等一下,回头还要再掷五木……”
两人进入寝室不过一刻,果然又回到殿上来。
杨丽华注目天元帝,觉得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便道:“皇上,大家还是各自安歇……”。
“不行!”天元帝恼道,“我说过一视同仁!”
他说罢,率先抓起五木,投入玉盘。于是,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轮到杨丽华投木时,她又犹豫地望了望天元帝苍白的气色,终于低声言道:“皇上太累了……”
“瞎说!”天元帝训道,同时从袖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泡在酒杯中,一口喝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又脸涨红了,而且红光满面。
这一轮,陈月仪的木马首先到达了终点。天元帝带她人寝之前,又对大家道:“一个也不许走!还要再投!”
大家对天元帝的狂态又是一愣,继而相视而嘻,喝起酒来。
十七岁的元乐尚见天元帝吃了一颗药丸,脸色一下由白变红,大为奇怪,悄声问杨丽华:“姊姊,皇上吃的是什么药?”
“春药。”杨丽华答道。
“那药是治感冒的吧?”
朱满月把元乐尚抱过来,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元乐尚即时满脸飞红,继而笑得前俯后仰。
又过了片刻,天元帝与陈月仪回到了殿中。他的步态有点迟缓,脸色由白转青。他说:
“我这一视同仁不是白说的,除了朱满月娘家无人外,你们其余四皇后的父亲,我都升他们为上柱国……所以,晚上我还要再同你们玩三轮,大家再掷吧!”
他说罢,又从袖中取出了两粒药丸,和酒喝了下去。
他率先开始第三回合的投掷。他手气不佳,得了七点,那是人寺落发为僧了,要禁制三轮。这一回合,乃是杨丽华得胜,由她侍寝了。
这回天元帝出来,脸色则是由青变黑,说话有气无力,但他依然言道:“反贼除尽,如今是天下太平了,众卿家大可安心陪寡人过舒心的日子。来,再投!”
第四回合,又是不称心,直到第五回合,天元帝连得两次贵彩,首先到了终点站。他从袖中一下子取出三粒药丸,化酒喝了下去。转眼血脉喷涨,脸色血红。他哈哈大笑,走向尉迟繁炽,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直奔寝室而去。
诸皇后见他猴急成这样子,无不捂着嘴笑。
尉迟氏同宇文氏渊源甚深。繁炽的曾祖母昌乐大长公主是周文帝宇文泰的姊姊,祖母是宇文泰的女儿(宇文邕的姊姊)金明公主,也是宇文赟皇帝的姑母。照此推算下去,天元帝实是繁炽的表叔,但鲜卑人对乱伦的事看得轻淡,两人疯狂了一阵之后,天元帝激奋之余忽问尉迟繁炽:
“我待你如何?”
这话使繁炽不由怔住了,心想:你杀我夫婿全家,心狠手辣,能说好吗?但恕我不死,又封我父为上柱国,也算格外施恩了。恩怨纠结在一起,当真难言。
但天元帝记挂的只是施恩的一面,说:“我赦汝无罪,封为左皇后,升你父尉迟顺为上柱国,那是想借重汝家,汝娘家一门三个上柱国、二个柱国大将军、四郡公,实是本朝首屈一指的大族!”
尉迟繁炽久久无言,她心里大吃一惊,皇帝视她娘家为第一大族,这太危险了。记得父亲晋升为上柱国时,母亲吓得大哭一场,满则招祸的事当今比比皆是,更何况当今天子尤为多疑!其时,曾祖母年高多病,祖父尉迟迥正好从相州回京探病,见儿子尉迟顺升为上往国,更是忧虑重重,感叹道:树大招风哪!人家都说咱家是本朝第一大族,其实乃是皮相;而真正的天下第一家,应推大前疑杨坚家啊!
祖父这么说,大家都很意外。
“你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