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内忧外患幼主临如
说话,又是头一糟吃这鸡汤面,难怪他被烫得直蹦了。
“没用的奴才,下去吧,从御膳房弄些冰块放嘴里含着,过一会子就不疼了。把这些饭菜都撤了吧!”
幼主顺治总算用完了早膳,此刻他精神饱满地走进了乾清宫正殿,在“正大光明”匾下的龙椅上坐稳之后,太监吴良辅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声来:“上朝!”
此刻,乾清门外正跪着一排又一排的满汉大臣,只有穿黄马褂的带刀侍卫们远远地站着,当然,还有一些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当值太监们也站着,看来他们这会儿的身份比满朝的文武还要尊贵。乾清门是后三宫的正门,座北朝南,门前是广场,两侧有偏殿。宫门外两侧的十口金光闪闪的鎏金大铜缸,背衬着红色宫墙,耀目生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在殿内三叩九跪,山呼万岁。金漆九龙宝座上的少年天子目光炯炯,朗声说道:“众卿家有本即奏,无本退朝!”
老臣范文程闻听一愣:皇上这话是怎么说的?几十天不上朝了,地方上的奏本、南方的战事等等堆积如山,可皇上倒不紧不慢的多急人哪!
“卑职有本上奏!”两黄旗大臣索尼瓮声瓮气地说着,上前几步将折子交给了彻前大太监吴良辅。
吴良辅低头双手将折子捧给福临,福临一摆手:“索将军所奏何事呀?”
“卑职听说睿王在生前为了处理朝政,已擅将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信符和赏功册等带到了王府,卑职以为皇上应立即收回这些信符,以防为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
“郑亲王,你的意见呢?”
“承蒙皇上错爱,老夫以为此事事关重大,皇上应即刻遣臣收回信符和赏功册!”济尔哈朗灰白的胡子修得十分整齐,看得出他的精神很好。
“好!就依你二人之见,着大学士宁完我即刻带人去睿王府,将信符和赏功册收回大内,不得有误!”
宁完我等人领命而去。
“众卿家,朕尚年幼,未能周知人之贤否。据朕所知,吏刑两部尚书以及正蓝旗团山额真缺员,尔等皆可推贤能人来奏,待议政王大臣讨论之后,最后再由朕定夺。请王、议政大臣凡遇国家政务等紧要大事,可悉以奏朕,其余细务则由尔等处理,尔等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极是,臣等万分高兴,恭请皇上早日亲理朝政!”
“噢?朕这不是已经亲政了吗?”小皇帝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从懂事起,顺治皇帝就不费吹灰之力登上了龙廷,但他哪知道这令多少人垂涎三尺、流血争斗的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好坐的呀?在懵懵懂懂之中,顺治披上了那件毫不合体的龙袍,才真切体会到了一个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傀儡皇帝的无奈无聊的滋味儿,从此,他便生活在一种与普通儿童截然不同的环境中。每日晨昏参拜,四时祭祀叩首,数不清的繁文缛节要遵守,汗牛充栋的满汉文章要学习,而最使他伤心的是与母后的分官而居以及母后的下嫁!当时,年仅十二岁的顺治,万万没想到母后会自请下嫁给仇人一样的叔父摄政王多尔衮!亲政之前的顺治皇帝,除了暗自痛恨这位身材瘦削、一脸虬须的皇叔父之外,更多的却是恐惧和不安。“睿王摄政,朕惟拱手以承祭祀。凡天下国家之事,朕既不预、亦未有向朕详陈者。”这种徒居皇帝之名而无皇帝之实的傀儡皇帝,时常让顺治处在巨大的自卑、痛惜和压抑之中而无法自拔。
顺治的童年生活,就在这缺少母爱,缺少温暖,丝毫无儿童天然情趣可言的冷酷呆板的宫廷里悄然逝去。而这种儿童时期所蒙受的巨大心理创伤,是终生也难以愈合的。他与母亲多年分宫而居,难得一见,已造成母子间的感情隔阂,顺治视“竭尽心力,多方保护诱掖”的乳母李氏如同生母,感情十分挚厚亲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