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起仓猝
常,只怕依势作威作福惯了……”
康熙突然仰天大笑:
“何愁他们不服?这有朕来作主——天子剑侍候!”
外头李德全早听得明白,几步进来,从里头取出一柄宝剑,明黄流苏金子样在灯下熠熠闪光,双手捧了过来。
康熙却用手一挡,转脸问周培公:
“你如今仍是四品职衔?”
周培公忙顿首道:“臣领此剑,即是代天行令,已无品级!”
“斗志可嘉!”旁边跪着的明珠高声赞道,“臣以为周培公应进为从三品!”
“正二品!”
康熙大声说道,“待国士应有待国士之道——即晋封图海为抗远大将军,周培公为抚远将军参议道,加侍郎衔,火速依议处置!”
周培公瞧了瞧图海,图海忙道,“三天之后,臣等在南海子阅兵。”
“届时朕将亲往!”
康熙说道,“你们只管放胆去做,朕将两门红衣大炮也赐给你们,荡平察哈尔后竟可不必回军,与科尔沁四千骑兵合击平凉,替朕拔掉王辅臣这颗钉子!”
“臣——领旨!”
“去吧!今夜即向各王府传旨,按名册征用旗奴,有敢抗旨者,立即奏朕!”
像是没法儿的事,转眼之间便冰融雪消。
望着周培公的背影,康熙不禁摇头赞叹:
“真乃奇才……”
索额图忙道:“确是奇才,万岁爷何不命他为主将?”
康熙笑道:“也须得图海这样老成持重的宿将后阵,这个兵才好带。这群旗奴不是省油的灯啊!”
明珠培笑道:“有这样的良将,全亏了主子的好调度,奴才也以为察哈尔不日可平!”
康熙开心地笑道,说道:“今夜召你们来,原是要议亲征,却议出个这么个结果来——喂,熊老夫子发什么呆?”
“臣在想饷从何来,”熊赐履道,“有兵无饷,怎么打仗呢?”
康熙皱了皱眉头,良久方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眼下已无大难题目。饷么,先从大内挪出五万吧……”
第四日便是阅兵日,天上还在下濛濛细雨,头天以图海奏报,说兵员征得三万一千七百余名,已经试校过一次。今日校阅后即进兵古北口。
康熙起了个一大早,先至慈宁宫请了太皇太后安,又至太庙焚了香,因不想招人眼目,只骑了御马,由魏东亭一干侍卫簇拥着直奔南海子。
南海子原是前明的上林苑,也叫飞放泊。顺治初年,傍海子修东西二宫,有一条九曲板桥蜿蜒通往海中之岛,名曰“瀛台”。方圆百里之间,茂林修竹,丘壑塘凹,自明初便放养了不计其数的虎、豹、豺、熊、漳、狗、鹿、麂、麋,因国事不兴,久不经营,早已荒蔓不堪。
时近十月,园中红稀绿瘦,残荷凋零,更兼雨洒秋池,愁波涟漪,甚是肃杀。
康熙一行方至仪鸾殿前,便听前头闪雷般炮响,一面被雨水打湿了的大旗在寒风中冉冉升起,上头写着“奉旨抚远大将军图。”木寨前旌旗蔽空,警跸森严,里头黑轮轮一片俱是持戈兵士,立成方队纹丝不动,因全是新从内库领来的装备的衣甲,看去十分鲜亮齐整。将台边和辕门外头,是九门提督府几十名校尉镇守,凶神恶煞般按着腰刀,一个个目不斜视。
康熙瞧着不禁心头一热,点头含笑对熊赐履道:
“图海这奴才配上周培公这帮手,真成了大将之才了!”
熊赐履笑笑,尚未答话,忽然听前头有人断喝一声:
“什么人在此骑马?下来!”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一齐瞧时,是个旗牌官手捧大令旗当门站着。
一名护卫一见这阵势,将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