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悲惨岁月
一时,也救不了长久,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这时,那个理发的抬头看了看王焦氏道:“我看你们兄妹挺义气的,不如帮你们一下。我认识一个在醇王府当差的,他说醇王爷要添孩子了,正找奶妈,我看大妹子挺合适的,说不准就能选上。”
骡子忙和妹妹跪下道:“爷若是成了这事,真是恩同再造。不知爷怎么称呼。”
“就叫我张大哥行了——若是大妹子进了醇王府,不忘在下我就行了。”
过了两天,那位姓张的顾客有了回音,说他的那位兄弟可以带王焦氏进王府。
哥哥便拿出积蓄,给妹妹做了合身的衣服,又给她吃了几顿好饭。穷人家就是这样,只要有吃的,那奶水就如同西山的泉流,汩汩不尽。
这天,那位姓张的顾客带一个人来到铺子介绍道:“这位就是在醇亲王府做事的焦大哥,你们还是本家呢。”
骡子连忙向他行礼道:“小人沾爷的光了,小人也姓焦,叫耐勤——不过这街坊都仍叫我骡子。骡子这厢给爷请安。”说着又拜了下去。
骡子见这个人头戴尚文沿的官帽,脚穿青布洒鞋,身穿窄袖窄裤腿青布短袄裤,腰扎蓝带,身材高大壮实,如铁塔一般。看这身打扮像是王府里的轿夫。
姓焦的道:“既是本家,又有缘份,彼此就不必客气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王府的轿夫威风可大了,城中大小官府衙门的老爷和行役见了他们也须让着三分,何况是醇亲王府上的轿夫。但这位姓焦的,虽外表粗鲁,心里却机灵。他盘算着,若是真的能给醇王府找个好奶妈,醇王府从王爷到奶奶哪个不给他赏银,自己在同事们中的地位自然就高了一等。奶妈在王府中的地位是很高的,而且说不定她哺育的小王爷今后能做到登天的位置,那自己通过奶妈可就能和小王爷套上了近乎。所以这个姓焦的轿夫在非常下等的剃头匠面前,也没显出骄横的样子,只是略显一下王府的派头而已。
姓焦的道:“今儿早上,醇王爷喜得贵子,是个男孩,我把张老弟托的事往王爷那儿一说,王爷即刻就答应了,叫明天就过去。”
“谢焦爷了。”
“唉,叫我焦大哥就行了,我们从此后彼此就是亲切的兄弟。”
“焦爷这看得起我,我实在不敢当——走,二位爷,我已在饭厅定下席位,这就去吧。”
“好——,我也就不推辞了。”姓焦的轿夫道。
喝了几杯酒后,轿夫的话开始多起来。“像我们轿夫,在王爷府中都是有地位身份的,有时王爷也让我们三分,京城中的大小官员就更甭提了,哪一个敢在我们面前作大。嘻——”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们轿夫,在王府中是固定的编制,共二十名。其他长史一名,管事官二名,庄园处六名,回事处六名,随事处十名,司务六名,饲堂四名,大小厨房二十名厨师,茶房六名,大书房八名,小书房四名,更房十五名,马圈十六名,裁缝铺二十名。我们这些人,不同关防院的太监,都是有身份官阶的。”
那位姓张的道:“听说前几日几位爷打了顺天府的官差,倒是为何?”
“嗤——,爷儿几个好赌几把——你们想,爷儿们除抬轿外,天天没事干什么去?街面上有人愿意到我们那里去赌,我们也喜欢到别处玩玩,这是平常稀松的事。有一天,一个小子赖帐,被爷们儿做了,嗤——,不知怎么顺天府知道了。顺天府又怎样?嗤——,不照样也被打了。”
那位姓张的道:“顺天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
“就是,我们现在的醇亲王爷是第二代了,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这一层不说也罢,咱大清国哪个子民都知道皇帝和老太后不和。不过如今的醇亲王爷可不同。这醇亲王爷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