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皇登基 载沣摄政 3
赵秉钧道:“天大的事!”
袁世凯急步走进书房,屏去众人,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从张之洞的部下那里得知,载沣正要对袁公行不测之事呢。”
袁世凯似被人打了一闷棍,可仍镇定得像个石狮子,说道:“此事确凿吗?”
“万无一失,在下和那张之洞的幕宾犹如张子房和项伯的关系,他特地告诉我这件事的。”
“张之洞是什么意见?”
“张之洞坚决反对这样做,认为这样要引起大乱!”
袁世凯不由得暗暗佩服徐世昌的预先安排,不然我恐怕现在就身首异处了。确实,载沣若有非常的举动,必定会问张之洞。放眼天下,只有张之洞才可以和袁世凯相抗衡。
“快叫管家们来。”袁世凯吩咐道。
一会儿,袁府上的官员、管家和幕僚们齐齐地到了。袁世凯道:“你们在各处作好工作,在百姓和军队中把天下将大乱的话散发出去,把将起兵祸的话散播出去,这些话务必要传到各王府和朝廷官员的耳中。——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叫道。
“好,大家分头去做吧。”
众人走后,袁世凯叫来儿子袁克定道:“快,轻车简从,从后门出去。”他转身向赵秉钧道:“我在西山的寺里。你给段、王、冯去个电报。”
袁世凯和袁克定只带几个从人,坐着车急急地奔向西山,在一个寺内住下。然后派人到京中打听消息。
第二天,满北京的人都在传言北方将有兵祸发生,将有造反的事情发生;而南方,在两广、江浙等地的革命党也将暴动,孙文和黄兴已经潜入国内,有的说到了上海,有的说到了江宁,有的说根本就不在江沪而是在广州。京城人心惶惶,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载沣接到各种传言的奏报,不由慌张起来。这兵祸,这造反是不是袁世凯的旧属在蠢蠢欲动?是不是铁良的职务被撤以后各镇的将军对朝廷不满?南方的革命党早就让载沣头痛,去年一年之中多次造反起事,虽都能镇压下去,现在是不是又死灰复燃?是不是因为太皇太后和光绪帝刚刚崩逝而新君初立要抓住这个时机起事?推翻大清是孙文之徒多年来叫嚣要做到的事情,是不是他仍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载沣六神无主,于是决定在朝廷商议这些事,查证这些事。
还是在养心殿,小皇上坐在宝座上,载沣在旁边扶着他。小皇帝的面前跪了黑压压一片。
载沣道:“今天上午接到各处奏报,说有兵兵兵祸,又说有造造反的事将要发生,还说孙文已潜人国内,准备起事。你们以为如何?”
“我要小解。”宣统帝道。
王公大臣们极想笑,可笑声都咽到肚子里。
载沣示意太监拿尿壶。
“我等不及了,要小解。”宣统帝看着黑压压的人,只感到尿急。
载沣不得已,抱起他,交给太监,又转过身子说道:“你们说说看。”
载沣道:“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散布的谣言,未可轻信。”
奕劻道:“无风不起浪,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
张之洞道:“近几年,南方孙文之徒非常猖狂。臣在两江总督的时候,深知这帮贼寇来势非同小可。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匪类,他们似是志在天下。太皇太后在日曾明谕对革匪要严加防犯。所以据臣看来,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于兵祸,虽然不是空穴来风,但也不可信以为真。”
善耆道:“袁世凯怎么没来?怕是有鬼吧?”
奕劻道:“昨日我与他在一起骑马练身,他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脚被摔伤了。这事,恐怕摄政王已收到告假的奏请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