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腐败反动 风雨飘摇
主谋的人是我汪兆铭,决非黄树中。”
黄树中道:“主谋的人是我,炸弹是我到桥下放的。”
汪精卫道:“主谋是我无疑,我在同盟会中,地位之高,天下共知,而且此次谋杀摄政王之背景,我也可说出一二。自镇南关、河口诸役迭遭失败后,我同盟会情绪有点低落,我悲愤欲绝,想以一死来激励革命。于是便约黄树中等从事暗杀。我曾写信给胡汉民兄:‘此行无论事之成否,皆必无生还之望。弟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人之人都门也。’最初欲杀载洵、载涛未遂,便又决定杀载沣。此等细节,我都能一一说出,黄树中能说出吗?主谋是我!”
善耆道:“我钦佩你们的壮烈,却鄙弃你们的行为。你们各人要写出供词,然后等候发落。”
善耆回到府中先给摄政王载沣写了汇报,之后叫来他家的家庭教师程家柽。
善耆早就和革命党人有来往。善耆的想法是,如果他要是做了总理,主持国政,革命党是一支不可回避的政治力量,甚至可以说是影响到自己政治生命的政治力量。他没有载沣的那种武力铲除的想法——或者说暂时不采用这种政治,而是以笼络为主要手段,以缓和时局,将来总理的位置到手又坐稳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所以。这几年,他已通过关系和革命党有了联系。他是通过他的内亲崇铠、家庭教师陈家柽、陈家柽的朋友谷思慎进行联系的。
善耆知道他家的教师陈家柽是同盟会会员,所以现在把他叫来商议汪精卫等人的事情。
善耆道:“我们抓到几个革命党人,他们要谋害摄政王。”
“居然有这种事?”陈家柽假意道。
“是的。抓到了三人。”
“都是谁?”
“汪兆铭,黄树中,罗世勋。”
陈家柽大吃一惊,问道:“对这几人将如何处理?”
“那肯定是杀头了。”
程家柽道:“国家如果杀汪、黄等人,则此后党祸日夕相寻,并不是朝廷之福。”
善耆道:“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程家柽问。
“你是同盟会员,汪、黄等人是你的同志。”
“这从何说起?”
“我的意思很明白,请来王府,就是便于这种联系,就不要在遮掩了。”
程家柽道:“既然如此,亲王必是同情革命党人的,若能在汪、黄等人的生死问题上有所通融,将来同盟会对亲王必有所回报。”
“还望先生通知贵党。”
“一定。”
摄政王载沣召来法部尚书廷杰、民政大臣善耆。
摄政王载沣道:“地安门外是我上朝出人必经之路,他们竟敢在那里埋……埋地雷,谋为不轨,若不是探悉密谋,我的性……性命恐怕不……不保。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廷杰道:“杀以儆其余。”
善耆道:“还是‘怀柔’为好。革命党人都不怕死,近年以来枭首剖心,也算严酷,可是他们却越聚越多,胆子越来越大,党闹到京城中来了。依愚兄看来,就是将其立即正法,余外的革命党人又至,办也办不完。不如暂从宽大,令他们感朝廷恩惠,或许消解怨毒,也未可知。”
“肃亲王这是何居心?岂有谋杀监国摄政王而不加以正法之理?”延杰叫道。
“我正是为摄政王今后着想,为国家的稳定着想,才觉得对那些被邪说一时迷惑的匪人应当怀柔感化的。这和以前的‘招安’是一样的策略。当然,我们并不是丧失了警惕,而是加倍地警觉。不然,汪黄等人怎能被掀出?”
“好吧,肃亲王是如何想法?”载沣问。
“就判他们终身监禁,与死也是一样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