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腐败反动 风雨飘摇
罗世勋。另外还有一个人姓汪,经常来这照相馆——基本上是每天必来,一来就扯上大半天。这几个人讲的满口都是南方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更为可疑的是,这几个人行动总是鬼鬼祟崇,总是不自安宁。这几日,又察到他们在菜市口铁铺中定购铁罐子。老爷们想想,他们定购铁罐子干吗?”
“如此看来,这几个有重大阴谋。你们不要打草惊蛇,但一定要把这个人的行动牢牢控制住,严密监视。再派一些便衣,加紧警戒,特别是摄政王出人经过的地方,要严加防范!”宪七布置了一番,最后说:“谁要是疏忽酿成了大祸,他自己的下场是不用讲的;如果立了大功,他一辈子都会显耀。现在我就命令,把祥和升为巡官,今后还有重赏。”
这一天,已是掌灯以后,祥和等人发现黄树中和罗世勋来到甘水桥下,这是摄政王每日上朝的必经之地。他们围拢过去,依稀看见照相馆的黄罗二人正在埋罐,几个便衣巡警突然出动,一举将他们逮捕。同时,火速到琉璃厂东北园,抓到了那个姓汪的。
巡警迅速将这三人押到警察总厅,宪七审了一会后,觉得事情重大,即刻报告了他父亲肃亲王善耆。
善耆坐堂,先问黄罗二人姓名,黄罗据实以告。
善耆道:“地安门外甘水桥下的炸弹、地雷是否你们二人所埋?”
黄树中道:“确实是我们所埋。”
“你埋地雷何用?”
“明知故问——特来炸摄政王。”
“你与摄政王何仇了?”
这时姓汪的答道:“我们与摄政王本人无仇,可是这载沣却是满清首脑,所以我们要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汪精卫,字兆铭。是追随孙文孙中山的革命党人!”
善耆道:“本朝开国以来,待你汉人不薄,你何故恩将仇报?”
汪精卫大笑道:“满清夺我土地,奴我人民,剥我膏血,已二百多年。这且不必细说,现在强敌四逼,已兆瓜分,摄政王既握全权,理应实心为国,择贤而治,大大地振刷一番,或尚可挽回一二。讵料监国数年来,毫无建树,中外人民请开国会,请求实现宪政,一再不允,坐以待亡,将覆巢之下,还有什么定卵?我所以起意要杀他。其实,杀他只是初步行动,我们要废除封建帝制,建造民主共和国体。”
善耆叫他言语,停了一会儿,问他:“你是编《民报》的那个姓汪的吗?”
“正是。
“我觉得你革命党人也不是自己标榜的那样清高,我还记得章炳麟曾散发过《伪(民报)检举状》,里面指斥孙匪中山在经济上贪污,政治上卖国,把国家分送给南洋、美洲各地。我记得传单上说:‘孙中山怀挟巨资,而用之公务者不及。’可见你们革命党人也没有资格说满人搜刮民脂。我还记得,章炳麟的传单说‘昔之<民报>为革命党所集成,今之《人民报》为孙文、汪精卫所私有,岂欲伸明大义,振起顽聋?实以掩从前之诈伪,便数子之私图。诸君若为孙氏一家计,助以余资,增其富贵可也;若为中国计,何若掷劳苦之余财,以营饕餮穷奇之欲?’我记得不错吧?”
汪精卫道:“你记得不错。可章炳麟是一派胡言,是造谣。”
“可他也是革命党人,可见你的动机也不一定救国,正像你们革命党人章炳麟所说,你们也是为一人一姓而谋取天下的。”
“章炳麟是叛徒,你也不要诬蔑党人。”
善耆看汪精卫底气不足,便觉得此人可利用,于是问道:“你们几个人谁是主谋?”
黄树中忙道:“是我!”
注兆铭忽然对黄树中道:“你何尝主张革命?你曾向我劝阻,今天反来承认,为我而死,真正是何用意?”他回头对善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