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师坐仙逝
眼泪盈眶,低垂下头,不敢正视年兄畏之。
韩畏之豪爽粗心,没有注意年弟的情绪变化,只顾自己地又道:
“义山年弟!以我之见,你就跟我一同去泾源。在七妹家过个喜年,也好谈谈婚事。我还要当你俩的媒人哩。另外,你就在泾源入幕,做掌书记。这样一来、老泰山也好再使把劲,给你也推荐一番。只要通过吏部这一关,以后就好办了。怎么样?”
李商隐虽然艳羡年兄命好,不费吹灰之力,什么都有了,但是,又觉得把婚事与推荐过关得官搅乎在一起,不甚光彩,有损自己的感情。爱情、婚事,是圣洁不可猥亵,不可玷污的,更不能交换。
他摇摇头,又叹口气。
畏之是好心,不能让他难堪,所以商隐没有向他剖白自己的心。含而不露,欲露还藏,这是他的性格。
“年兄,你什么时候走?我来为你饯行。”
“我要赶到泾源过小年,所以想腊月二十走。还有几个朋友也要来饯行。你二十日来吧,给你介绍介绍。”
八
腊月二十日,京都阳光灿烂,温暖如春,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而忙碌。大街小巷人潮如涌,热闹异常。
李商隐如约而至。正堂已经座无虚席。桌上酒菜摆齐,但尚未开宴,像在等待主人发话。
管家在门口招呼一声:“李商隐到!”
满屋人目光都焦聚在他身上。
韩瞻上前拉住他的手,介绍道:“这是我的年弟,怀州李商隐。”
“哈哈哈!义山弟,别来无恙?”
温庭筠依旧嘻嘻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李商隐抱拳施礼,对温庭筠点点头,笑道:“庭筠兄,近日又在何处高就?我还有事正想找老兄。”
“四海为家,风云飘泊,依然是白衣卿相。贤弟有事说好啦。不是又有哪位公子要请‘枪手’吧?想中进士的,就叫他来找我好啦,我是有求必应。”
众人听他说请“枪手”,都哈哈大笑起来。所谓“枪手”,就是代人进考场应试而已。这是为士林所耻的事情,温钟馗却大声讲在广众面前,毫不回避,依然嘻嘻哈哈。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李商隐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了一阵话,只见温庭筠脸色骤变,连连点头,道:
“好吧,一会儿再详细说说。这个混帐东西!非给他点颜色不可!”
韩畏之把商隐让到自己身边的一个客位上,道:“是给你专门留的位置,坐下,喝吧。”
把自己安排在主人身边就坐,李商隐很高兴,心里明白年兄把自己当作最知心最尊贵的客人,悄声道:
“年兄,我要赠诗一首,报答厚意!”
韩畏之却大声笑道:“义山弟,我们不仅是同年,还要成为连襟。报答则请免提,诗要好诗,酒要先痛饮三杯!”
客人中,也有不少是他俩的同年,状头李肱和张裳、王牧也来凑热闹,听说他俩是未来的连襟,一齐起哄,举杯祝贺。
酒过三巡,温庭筠大声问道:“请歌妓来侑酒,畏之老弟!”
韩瞻一脸窘相。
“我知道你没有家妓,那就派管家去平康坊去请,提我名字,她们都会抢着争着来。我知道你还没拿过俸禄,提我的名字,她们不要钱,只是要好诗,可以歌唱的好诗。今天来了状头,要看看状头的诗,怎么样?”
温庭筠浪迹江湖,大小场面什么都见识过,没有歌妓歌舞,提不起精神,酒也喝不下去,才三杯下肚,就晕晕糊糊,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了。
李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哪个皇亲国戚他没见过?提到自己的诗,更觉得天下第一无敌手,不屑地接住温庭筠的话,道:
“人们都说温